杜立秋放了一枪,气枪打狗。
可是所有人都望向唐河抓在手上,枪口指地的步枪。
唐河笑了笑,拉着气愤不已的杜立秋,按着蹲在腿边的虎子,一步步地往后退着。
“赖长庆,王老七,李自新,还有你们几个,进了山,命不由已,货有天赐,想咋着,我都接着,你们看咋样?”
赖长庆指着唐河:“你给我等着!”
唐河看着赖长庆那副色厉内荏的模样,那叫一个腻歪,等着等着,能等出个鸡毛啊。
在农村这地方,能巡山打猎的,哪怕是个半桶水的二五子,多牛逼的村赖子,也不敢欺负到人家身上去。
哪怕这个猎人没有枪。
猎人猎人,又是枪又是套又是陷井的,能用来猎兽,若是用来猎人……
“草!”
赖长庆怒骂了一声,指挥小弟去把那条爆了头的花狗拖了回来,要去拖那条漏了肠子的青狗时,青狗咆哮着不停地嘶咬着。
赖长庆大骂一声,厥把子装了子弹,砰地一枪,青狗原地一蹦不动弹了。
只是当他们看到一脸阴沉的唐河时,吓得一个突突,连这条青狗都没来得拖,拽着死去的花狗匆匆地跑了,一条花狗,也够他们野餐一顿了。
唐河想了想,还是奔着那条青狗去了,跟着人打猎的狗,不该是这种下场的。
唐河看着不停喘着粗气的青狗,忍不住暗道一声真是命大啊。
之前的一枪,扯开了肚子漏了肠子,又补了一枪,在后背上打出一条半尺长的伤来,而且只是燎掉了毛,蹭破了皮,只是被子弹的冲力,还有漏了肠子伤压得起不来了。
唐河把漏出来的肠子塞回肚子里,伤口处的毛剃了,用针线往深里勾着缝上,洒上土霉素药面,再用白布条紧紧地缠住。
青狗嗷嗷的惨叫着,呲着牙几次要咬唐河,可是狗嘴含着棉裤,倒底还是没有咬下去。
狗这玩意儿,该说不说,相当一部分,真的挺有灵性的。
唐河絮了一个雪窝子,铺上厚厚的干草,留下两个馒头。
“你要是能自己回,就自己回去,如果回不去,就等着我们回来再带你回去,是死是活,就看你的命了!”
唐河拍拍大青狗的脑袋,给它又盖了厚厚的一层干草,然后再次向山谷中走去。
至于赖长庆那伙人,唐河根本就没当回事。
很快,虎子发出低沉的呜呜声,雪地上出现了一串串新鲜的蹄印。
“唐儿,是狍子,五六只呢,咱掏上了啊!”
唐河也兴奋了起来,狍子算是近前比较容易找到了猎物,像犴、鹿啥的,还得再往深山里走。
主要原因是,六七十年代那会,曾经组织过几场大规模的狩猎活动,连飞机和重机枪都动用了,老虎都打了好几只,打得太狠了。
要不然的话,这莽荒山林,根本不适合人生存,天天被狼跟,三两天被虎豹叼走个人,谁受得了。
野猪和狍子这种生殖能力强的野牲口,恢复的速度很快。
反倒是像野鸡、雪兔这种会飞的,会藏的,影响不大。
特别是雪兔,这东西雪白雪白的,跟环境融为一体,用枪打不现实,下套子才是正路。
虎子前面带路,唐河和杜立秋在后头跟着,过了一条小河沟之后,唐河一把按住了虎子。
河沟附近有矮林子挡着雪,雪比较小一些。
一簇簇的焦黄的小叶蔁,从积雪中冒出一尺来高。
这种草的特点就是长得又高又嫩,但凡吃草的牲口都喜欢吃,而且还抓膘。
六只淡黄色的狍子正在吃草,时不时轮流抬头,一边嚼着草,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
唐河趴在沟沿处,把自己半埋在雪地里,一点点地往前蹭着。
一直蹭到相距四十米远的地方,一只顶着三杈角的公狍子突然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