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意冲向陆桥病房的路上,脑中闪过和陆桥相识相知的点点滴滴。
他帮了她那么多次,可以说没有陆桥,她和她的孩子都活不到今天。
六年了,她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这件事。
只要能让她再看到陆桥的笑容,只要能当面说一句谢谢,她就知足了。
“迟意,你慢点跑!”
顾淮州跟着她到了病房门口,看见门外的几个陆家保镖,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
果然,迟意刚要进去,保镖就伸手拦住。
“陆总吩咐过了,迟小姐不能进去。”
迟意着急的往里张望:“我就看一眼,看他一眼我就出来。”
“不行,陆总说了,没有他同意,迟小姐和顾总有关的人,都不能进去。”
顾淮州问:“陆栩人呢?”
保镖回答:“陆总在里面,二少刚醒,陆总要在里面陪着。”
迟意沉声道:“这么说,陆桥刚醒,陆栩就让你们守在这,尤其叮嘱了不许我进去,是吗?”
保镖尴尬的点点头:“是。”
迟意又问:“里面就陆栩一个人吗?”
“是。”
“好。”
保镖还没来得及问“好什么”,迟意就一把推开保镖,在下一个人冲上来的瞬间,利落的拔出手枪,抵上保镖的脑门。
“让开。”
“迟小姐,您冷静点……”
迟意微微一笑:“我很冷静,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你们陆总可是个慈悲心肠,看着你们脑门上顶着我的枪口,总不至于怪你们没拦住我。
去,开门,然后让路。”
保镖双腿打着颤,默默转身去打开门,生怕迟意的枪走了火。
迟意走进病房,陆栩正倒了杯水,一眼看到她,冷声道:“我不是吩咐过了,不许她进来吗?”
迟意晃了晃手里的枪,笑着说:“我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了。
陆栩,你可刚跟我道过歉,转头就不认人,翻书也没你这么快。”
陆栩伸手拦住:“迟意,陆桥刚醒,我不想在这里跟你争吵。”
“巧了,我也不想。”
迟意握着枪,声音冷了几分。
“陆栩,我确实忍你很久了,因为陆桥,我才从来没对你动过手。”
顾淮州伸手握住了陆栩的手腕,淡淡道:“你拦这一下有什么意义?
陆桥住的是顾氏旗下的医院,你总不能二十四小时守在这里,我总能带迟意进来的。
今年又不是六岁的小孩,让开。”
“你……”
陆栩当然听得出顾淮州这是在讽刺他,还不如六岁的顾迟勋懂事。
迟意已经绕过了他,走向病床。
陆桥靠坐在床头,脸色枯瘦苍白,眼窝也是凹陷的,但双眼有神,瞳孔一直追着她的动作轻微转动。
他的手心捧着一杯水,杯中的水轻轻摇晃,大概他还不适应有些萎缩的肌肉。
迟意眼眶一酸,轻声说:“陆桥,我是迟意啊,你还记得我吗?”
她把手枪收起来,理了理头发,有些担心陆桥已经认不出这个整过容的自己。
“以前我是长发,鼻子没有这么挺,这里没有这颗痣,还记得吗?
我的眼睛和以前是一样的,你看看我,我是迟意,以前大着肚子……”
陆栩走进来,打断了迟意的话。
“你不用说了,他不记得你。”
迟意茫然的看了陆栩一眼,不甘心的看向陆桥。
“陆桥,我……”
“他醒来后,连我都不记得,更别提你了。
医生说之前程允淮的用药让他脑部的血块减少了很多,但压到了神经。
目前他苏醒过来就是好事,如果没有除了失忆之外其他方面的问题,不建议人为干预,免得造成无法挽回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