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好好吃饭了吗?”
迟云澈立刻点头。
迟意走进别墅,找到了顾淮州的房间。
推开门,就看到顾淮州坐在沙发上,仰着头靠在靠背处闭目养神。
那只烫的惨不忍睹的手放在腿上,染血的纱布扔在一边,似乎已经放弃了包扎。
迟意心底默念,一个月而已,算不上什么,很快就过去了。
她走进来,轻咳了一声:“儿子担心你,弄好了就下去吃饭吧。”
顾淮州睁开眼睛,眼底似有痛意。
“好,很快就弄好。”
他又拿了一块新的纱布,放在手心,慢慢缠绕。
可大约是疼的厉害,所以缠绕的时候手难免发抖,一抖,纱布就错位,又要重来。
就这么来来回回两三次,迟意终于走到跟前。
“我给你弄吧,你这伤口都没清理好。”
她把纱布取下来,又给他清理了一遍手心。
炭灰藏在手心里,有的黏在水泡上,轻易弄不掉。
迟意稍微用力一点,就能感觉到顾淮州的手在颤,可却听不到他喊痛。
迟意低着头,认真的清理,低声说:“喊出来也没什么丢人的,本来就很痛。”
“你呢?你当时……喊出来了吗?”
迟意的手顿了一下:“当然了,我的脸和头皮烧伤都很严重,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头发。”
“这里吗?”
顾淮州的指腹抚过她发际线的位置。
那里隐约能看到一丝修复的痕迹,仍有些细小的褶皱,像是永远都无法抚平。
迟意忽然觉得男人的呼吸靠近,抬头,正对上顾淮州心疼的眼神。
迟意清了清嗓子,哑声道:“顾淮州,别碰我。”
顾淮州眼底划过一抹痛意,默默收回手。
“抱歉。”
迟意给他清理完伤口,上了药,用纱布一圈圈裹好。
“这几天别沾水,每天让人给你换一次药。
如果实在痒得厉害,就去医院看看,换一种药。”
“会痒?”
迟意点头:“当然会,烧伤是最难熬的。”
“那痒的时候怎么办?”
迟意对上顾淮州探寻的眼神,认真道:“熬着,每个晚上都这样熬着,睡不着,哭不出来,看不到任何希望。
但我当时想,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就算再难受,至少也得熬到见到我儿子的那天。
熬着熬着,就活下来了。”
顾淮州忽然拉住了迟意的手腕,将她拉到怀里,一同坐在沙发上,紧紧抱住。
“顾……”
“我就抱你一分钟,就一分钟。”
顾淮州轻声道:“对不起,如果我早知道应诗跟我合作的前提是伤害你,我宁愿一辈子受人掣肘,也不会准备那场婚礼。
我当初以为……我赢了外公,就再也没有什么人能阻止我……娶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