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意身子一僵,转过身,看到程允淮一身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答应他的条件之前,就已经来了。
迟意,你太投入了,都没注意到我。”
程允淮越过迟意,走向顾淮州。
迟意一把拉住了程允淮:“你做什么?”
程允淮平静的看着她:“你觉得呢?我们重返江市的目标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但是……”
“记得就好,上次车祸时,你说时机不对,这次他完全没有抵抗能力,下次再等到这种时机,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程允淮握住迟意的手,将她往身边带了带,轻声安抚。
“迟意,如果按照原本的计划,把顾氏搞垮不知道还要几年,你等不起,我们也等不起。
可如果他出了事,顾氏一定会大乱,到时候一切都手到擒来,这不是我们一直想要的吗?”
迟意看着自己被程允淮握紧的手,就像她从未挣脱过的人生。
“除非,你又心软了?舍不得他?就因为他这几句无足轻重的甜言蜜语?”
“我没有!”
程允淮抬手抚上她的头发,冰冷的手掌抚过她的脸颊,就像一把手术刀,冷的她发颤。
“没有就好,我和父亲一直都相信,你是最好的。”
程允淮松开了迟意,戴上了手套,从兜里拿出一支针剂和两个玻璃小瓶的药剂。
他将药剂兑好,轻轻摇晃均匀,用针筒吸走。
“这是什么?”
“实验室的新产品,保证会让他在一个月之内突发脑溢血,就算送去尸检,结果也只会是酗酒过度。”
程允淮将顾淮州的头掰到一旁,露出脖子上的血管。
月光下,青色血管格外明显,微不可查的跳动昭示着这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程允淮的针尖对准了顾淮州的血管,在扎下去的刹那,被迟意握住了手腕。
程允淮沉默两秒,抬眼看着迟意,面色平静无波。
“理由。”
“他……他现在死了,最后一个见到的人就是我,到时候我会被调查,那……”
“不是你,是白雨。”
程允淮淡淡道:“我会让人抹掉所有的监控,今晚这里只有他和白雨两个人。”
迟意却死死的攥着程允淮的手腕。
“可……可白雨是无辜的,我们跟她无冤无仇,没有必要陷害她,到时候万一……万一……”
“她无不无辜,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不认识她,她的未来就跟你没关系。”
“可是……”
“迟意,你还是下不了手,是吗?”
程允淮的眼神泛着冷意。
“既然舍不得,为什么不相认呢?
因为你也知道,他只是事后说些无关痛痒的甜言蜜语。
倘若你们相认了,他依然会像从前一样,把你当做一个宠物,一个无足轻重的情妇。
他所谓的爱,只不过是得到一切之后又填不满的野心罢了!
你在他眼里永远比不上那些出身高贵的千金名媛,永远不会被平等的看待,永远得不到尊重!”
“我不是!我没有舍不得!”
“那就放开,让我动手。”
程允淮将手从迟意手里一寸寸抽了出来。
“迟意,别坏我的事。”
程允淮转过身,按住了顾淮州的脖子,针尖扎了进去。
“砰——”
迟意握着酒瓶砸在了程允淮的后颈上,程允淮倒在了一旁。
迟意扔下酒瓶,立刻上前拔掉了顾淮州脖子上的针头,她不确定药剂有没有推进去一部分,只能先打电话让保镖来把程允淮带走。
她又叫了救护车,送顾淮州去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