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争权夺利的会议,也是改朝换代的赌局。
押对了宝,可以保整个家族几十年长盛不衰。
可要是押错了,那就是灰飞烟灭。
众人低声讨论着,试探着,询问着。
顾淮州淡淡道:“这场游轮之行才刚刚开始,各位还有几天的时间可以考虑。
我能保证的是,穆董事长握在手里几十年不肯分享和放手的某些利润,我可以分享。
穆董事长想要吞并顾氏的计划,也只会在我手里完成。”
顾淮州说完,起身走出了会议室,让众人慢慢考虑。
他刚穿过走廊,就被人拦住。
“老爷子请您过去。”
顾淮州深呼吸一口气,整理了袖口,走进了穆泰的房间。
“外公。”
穆泰拄着拐杖,静静的看着他。
“我养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把你养出这样的好胆色啊?
你竟然用婚礼将我困在海上,想夺我的权?”
穆泰气的直咳嗽。
顾淮州上前帮他顺气,平静道:“外公年纪大了,安心养老……”
穆泰手里的拐杖狠狠敲在他身上。
顾淮州一声不吭。
“怎么?你是要用对付顾老太太的手段来对付我?
那个老太太拿你当顾正霆的替代品,我跟她一样吗?
你母亲去世后,我把你当穆家的亲孙子一样培养。
没有我,你能有今天吗?”
顾淮州轻声道:“我从来没想过像对付奶奶一样对付外公,外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我只是要一个真正做主的机会,而不是永远做外公手里的提线木偶。”
穆泰死死地盯着顾淮州:“你是想要权势,还是想要迟意?”
顾淮州的眼底划过一抹厉色。
“外公,权势之争,和女人无关。”
穆泰突然冷笑出声:“从小我就教过你,你走的这条路,不能有任何软肋。
你确实没法像对付顾老太太一样对付我,顾老太太有弱点,有软肋,有挂念的亲人,我有吗?”
顾淮州的心底有些不安,微微握紧了拳头。
“淮州,外公有吗?说话。”
“……没有。”
穆泰的喉咙里发出破旧风箱一般的笑声,浑浊的眼底划过冷意。
“但你有,权势之争和女人无关,但和软肋有关。
有软肋的那个人,必输无疑。”
顾淮州黝黑的瞳孔中浮起厉色,表情却坚定狠厉。
迟意在厉景渊的保护下,他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外公,我不会输的。
船靠岸之后,我会立刻接管穆氏。”
顾淮州走出房间,心底莫名有些不安。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迟意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