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州看着迟意的半只脚悬在天台之外,黑眸中闪过慌乱。
“迟意,别动,别动,抓紧了……”
顾淮州生怕语气太重,会吓着迟意似的。
他看向沈心澜,声音立刻冷了几分:“沈心澜,把绳子给我。”
沈心澜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绳子,笑着说:“可以啊。”
话音刚落,绳子一松,迟意的手立刻滑了一寸,险些仰躺着栽下去。
“沈心澜!”
顾淮州看到迟意闪了那一下,心脏都快要从喉咙跳出来。
“你想怎么样?直说。”
沈心澜拉了拉绳子,枯瘦的脸上挂着讥讽的笑。
“我想让你娶我,我一开始,就只想要这个,可你不答应啊。
我用软的求你娶我,你不肯。
我来硬的逼你下台,也没玩过你。
我还能想要什么?大概——我只想让你后悔一辈子!”
沈心澜转头看向欲言又止的迟意,弯起眉眼,笑的明媚又疯癫。
“迟意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一直瞒着你呢。
大家都知道了,只有你顾淮州还蒙在鼓里。
迟意,你亲口告诉他。”
迟意的唇颤抖着,巨大的恐惧让她无暇顾及其他,连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都有些费劲。
她张了张嘴:“我……”
“说嘛,说给他听听,看他会不会因为这个,就娶你回家,让顾家所有人都知道,你怀……”
话没说完,顾淮州却已经趁着她面向迟意唠叨的时候,猛扑了上来。
沈心澜被扑倒,手中的绳子立刻脱手,迟意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顾淮州以最快的速度扑到栏杆前拉住绳子,看着迟意挂在栏杆下一两米的位置。
“别松手!”
顾淮州的黑眸中是凌厉的威胁,警告迟意不许有任何松懈。
他用尽全力将绳子一点点拉起来,右手越过栏杆:“手给我,给我!”
迟意艰难的将手送到顾淮州手心。
双手交握的刹那,顾淮州终于稍稍松了口气。
他正要将迟意拉上来,背后却传来沈心澜凄厉的咒骂声:“顾淮州,你去死吧!”
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被寒风吹散,浓稠的鲜血滴在迟意的脸上。
她仰着头,看着顾淮州的袖口里涌出殷红的血,如蜿蜒小溪一般潺潺流动。
“顾淮州……”
“别松手!听到没有?不许松手!”
顾淮州仍是这句话。
他目眦欲裂,额角青筋暴起,右手却如同焊接一般,死死地攥着迟意的手,试图对抗地心引力,将她拉回天台上。
沈心澜再度扑上来,从顾淮州的右臂上拔出刀,试图再次刺入。
却被顾淮州一脚踢开。
明世带着人冲上来时,顾淮州终于将迟意拉回了天台。
倒在地上。
迟意伏在顾淮州胸口,吓得全身止不住颤抖。
顾淮州后怕的抚过她的长发,低声道:“没事了,没事了……”
两人起身后,迟意看到顾淮州血肉模糊的右臂,眼眶瞬间通红。
“你的手……”
顾淮州将她拉进左侧胸口抱紧,低笑道:“差点真的把命给你了,能不生气了吗?”
迟意的眼泪汹涌而出,骂道:“这个时候你还能开得出玩笑?你有毛病吗?”
“嗯,有点。”
顾淮州的左手拂掉她脸上的泪珠:“别哭了,陪我去医院。”
迟意点点头,扶着顾淮州离开。
“顾淮州!你站住!”
顾淮州转头看了一眼沈心澜,眼神中满是厌恶。
“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你在监狱里还有几十年的人生呢,慢慢熬吧。”
两人离开天台,到一楼走出去,外面停了不少警车,还有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