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吗?“
肖月开口,季观棋颔首,而后看向走廊尽头的病房,外面的是玻璃窗,很容易就能看见里面的情况,只见萧漾的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的管子,躺在那里毫无生机。
看到萧漾的瞬间,肖月的眼泪就已经掉了下来。
“不能进去吗?”
不自觉小声了一些,季观棋道,“那边换衣服……另外,进去之后不准哭,会造成感染环境。”
“知道了。”
肖月很快抹掉了自己脸上的泪水,样子看上去怪令人怜惜的,但是现在在萧漾的房间门前,没有人能注意
到这一点。
“萧漾……很喜欢你。”
在门前换鞋套的片刻,季观棋忽然开口,肖月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颔首,“我知道。”
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有些近乎无情的回答,季观棋顿了顿,没有说什么,心中隐秘处却有一个声音。
太荒唐了,说不出口。
肖月很快从那边换完了防护服出来,而后两个人一起进了病房。
萧漾和很多年之前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大概是因为昏迷了这么多年,时间也对他相对而言略显宽容了很多。
看到萧漾的瞬间,肖月
只能强忍着眼泪上前去,走到了萧漾的面前。
“他……从当年发生那件事之后,就已经这样吗?”
身上插着无数的管子,躺在这里,就好像已经死了一样,如果不是因为仪器上面还在显示着各种数值,证明着床上的人还活着。
肖月的心情还多多少少能够受到一些慰藉。
“嗯,他一直都没有苏醒的预兆,身体机能一直在下降,只能用现在这样的办法延续生命。”
不用季观棋开口,看着面前萧漾的样子,肖月其实也已经可以想象了。
她坐在萧漾的床边发呆,片
刻后叫他的名字,“……萧漾。”
季观棋没有再在房间里面待下去,肖月现在也无暇顾及萧漾的存在,于是看着他离开,什么都没有说。
季观棋离开了病房,在外面也能看到肖月呆愣愣地看着萧漾,那样的目光,是季观棋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带着几分小心谨慎。
还有好像有针在心上细细扎着的悲恸。
肖月出来的时候,眼睛依旧是红的,不过按照季观棋的说法,她还是没有哭出来,担心眼泪会造成感染。
“走吧。”
季观棋还以为肖月要在这里停留很久,紧接
着肖月似乎能够猜到季观棋在想些什么,于是开口道,“萧漾现在没有意识,我在这里待得再久,也没有用。”
近乎冷漠的理智。
“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没有多言,两个人离开了疗养院,肖月在出来之后,就已经恢复了冷静,随后看着季观棋道,“你现在忙吗,如果有时间的话,麻烦送我到工作室吧。”
闻言,季观棋敛下眼眸。
使唤人倒是一点都不耽误。
虽然如此,但是季观棋还是送肖月去了工作室,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肖月现在的心情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