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北风又刮了起来,伴随着新一波寒潮,叶银禾锻炼身体之后,去养心堂陪老太妃用早膳。
老太妃说:“又要下雪了,你没什么事不用过来请安,过几日母妃也要回宫去了。”
老太妃是先皇的妃子,若是没什么事情是要住在宫中的,当然也能自请出宫跟随亲王居住,不过皇帝同不同意就是一回事了。
锦宣帝想在跟前尽孝,自然是不同意的。
叶银禾笑道:“也不冷,母妃都要回宫了,银禾自然要多多过来陪您才是。”
这孩子就是贴心。
老太妃笑着又看叶银禾白嫩润泽的脸蛋,视线下挪就到她腹部。
唉,可惜都好几个月了也不见动静,纵使再想也知道孩子这事儿终归随缘。
叶银禾哪能不懂老太妃看她肚子的意思,但这不是她能左右的,有就有,没有也无妨,该自己份内的事情做了就成。
隐山居里。
晏时隐吃着早膳,听着纸樘的话也没什么表情,直到用完早膳去后院也没有蹦出一句话来。
纸樘不由得想,莫非王爷觉着要害王妃的是自个儿的亲侄子,就不愿意给王妃讨公道了?
那郡王是个什么好东西?连王爷的未婚妻都毫无愧疚之心的染指了,如今又要害王妃,王爷可千万别不清醒啊。
“东芝和东灵呢?”晏时隐练剑之前终于开口了。
纸樘眼睛一亮,说道:“王爷您昏迷不醒之后,东灵东芝就都在城外的涂黄山。”
两人是女子,武功也是极其高强的。
晏时隐道:“让她们进府,贴身保护王妃。”
纸樘笑着应是。
晏时隐又道:“去新兵营那边说一声,不满三年,他不必放回来。”
纸樘再次应是,王爷有自己的思量,他做下属的听着办事就成。
叶银禾从养心堂回来,就听下人说晏长桓回新兵营去了,在新兵营教改,除了家中有大小事,以及节假日之外,其余的时间都不能离开新兵营。
晏长桓相当于被关押在那个地方了。
叶银禾垂眸,看着纸上写的名字。
晏城,字时域,大业贤亲王……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仇也要一点一点的报,晏长桓被关在那个地方倒是不着急了,先处理这个才行。
贤王庸庸无为,平日子只过着奢靡的逍遥日子,这京城里的许多玩乐之地少不了他的声音。
她曾经听林悠乐争吵说过,贤王还在暗娼楼狎妓,那等地方的妓女大多不是真的妓女,而是良家女子被悄悄抓去的,
听着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京城表面光鲜,地底下藏着多少肮脏都未可知呢,若是报仇的同时也能把这暗娼楼给拔了……
叶银禾心中有着算计,却也知道自己实在想得太好。
暗娼楼就是京城里那些道貌岸然的人露出本来面貌的地方,她一个女子,拿什么去办?
周嬷嬷不知她心中思索个大的,只默默将纸揉成一团扔进炭盆里烧了个干净。
“王妃,您当真要做这么多的事吗?”
周嬷嬷低声道。
叶银禾垂眸。
她重生之事没告诉任何人,但有些事情她要做,周嬷嬷是绝无二话帮着的。
说句不好听的,便是她失手杀了人,周嬷嬷都会什么也不问默默替她善后。
周嬷嬷于她而言,如父如母。
叶银禾突然靠了过去,枕着周嬷嬷的肩膀。
周嬷嬷脸上的忧思一下化作心疼和宠溺,却没有动任由她靠着。
“王妃都是王府的当家主母了,还像以前一样可不成,叫人看了笑话。”
叶银禾也笑了:“那就让他们笑话去。”
刚进门的琴音和棋语果然憋着笑走来,将点心茶水放下跪坐下来。
“王妃,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