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叶银禾起来在院子里练八段锦,她身子骨弱,如今想要变强不单单只是外在的身份地位和钱财,还有她自己的身体也不能再弱不禁风的了。
若是遇到危险,以她羸弱不堪的身体,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她练得很认真,先想着强身健体再学别的。
一套打完人已是疲惫不已,叶银禾还要再练。
“姑娘,事儿不能一蹴而就,缓着来吧,一下劳累过度身体也受不住。”周嬷嬷劝她。
叶银禾摇头:“再练一回。”
再练完一套,身上已出了汗。
叶银禾回屋里更衣,出来后便看到一个婢子过来了。
“拜见王妃。”婢子施礼。
叶银禾端起茶盏,问她:“有什么进展?”
“菊姐姐说,昨儿叶银霜被贤王妃站规矩了,回去之后便以身子不适为由,让郡王去了霜雪居。”
“菊姐姐还说,当时郡王在正宇院跟白莲……”
后面的话不消说叶银禾便懂了,白莲是晏长桓的侍婢,从小侍奉在身边,到十四时晏长桓便开了身。
以前叶银禾被糟践,白莲还算善良,并未欺辱过她。
但白莲并非什么事都不会做,尤其是后面有孕抬做妾,竟跟叶银霜斗了几回法。
那会儿她自身都难保,看白莲与叶银霜斗法只觉得奇怪,她一个姨娘跟叶银霜一个秦王妃置气,这不是叫自己落不得好吗?
有一回她被打了,白莲来给她送药,说了一句。
“你连自己身边的人都看不清,被作贱成这样也怪不了谁。”
那时她以为白莲说的身边人指的是晏长桓,谁曾想啊,直到临死才知真相。
如今叶银霜跟晏长桓得了偏妻身份,她肯定容不下白莲,定也会想法子作贱她。
白莲到底于她有送药之恩,而且,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继续盯着霜雪居。”叶银禾道。
婢子应是,退了下去。
人一走,周嬷嬷才凑过去。
叶银禾有自己的书房,是在晏时隐的书房旁边,隔着一扇门。
如今晏时隐的书房空着,只一两日有人去打扫一回,议事时,琴音和棋语也会在外面守着,说话时压低了声音便没人能听了去。
叶银禾早在嫁人之前便安排了菊芋这个眼线盯着叶银霜的动静,不过到底谨慎,没有总是叫她带消息回来。
菊芋有个表妹,本不是王府的下人,前些日人牙子送人过来,她便让人去问了菊芋的表妹,可愿意入王府做事。
签的是活契,银钱会少些,也只是做些打扫侯府院子落叶的活。
如此这才接了头,传回来第一回消息。
叶银禾很满意。
至于菊芋会不会背叛,叶银禾根本不担心,菊芋的长姐原先是叶家的婢子,被方氏跟前的大管事瞧上了要收入房中,菊芋长姐不肯被下药玷污了。
菊芋的长姐醒来后不堪受辱,留下血书后上吊自尽。
也正是因为如此,菊芋才又卖身入叶家当下人,想替自己的长姐报仇。
她告诉菊芋,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仇也要一点点的报。
那大管事是方氏的亲信,也是她娘家的人,沾亲带故的,菊芋一个穷苦人家的姑娘拿什么与他们斗。
她,可以帮她。
——
霜雪居里。
菊芋正在刷洗恭桶,听到墙边有老鼠声响起,她看了眼四周,起身过去。
墙边有个狗洞,小荷在另一头对她点了点头。
“菊芋,你在看什么呢?”身后,滇妈妈蹙眉。
菊芋回头道:“妈妈,有老鼠。”
“你个懒怠的小贱货,什么老鼠,我看你就是偷懒耍滑,赶紧把东西刷干净了,把我屋里的衣裳也提出来洗了。”滇妈妈说道。
菊芋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