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太妃本来没想晕,但是听到儿子的这番话,不晕也得晕了。
丢人呐。
她堂堂太妃,家里竟然揭不开锅了,谁信。
可她一个妇道人家有什么办法?
没有了夫君,儿子才十三岁。
她是老年得子,自打生下这孩子后身体就越发一日不如一日。
封地苦寒,地广人稀。
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她就是想要刮些民脂民膏都没办法。
虽说开了铺子,可因为经营不善全都倒闭了。
这些年的体已全都折在了里面。
再加上她吃的药昂贵,生生的把王府拖垮了。
便是那株灵芝,也是她忍痛花了几百两银子买来,给自己补身体的。
没想到,她的全部家当竟被人嘲笑成烂白菜。
宁贵妃越想越生气,终于被的晕倒了。
“母妃,母妃你怎么了?”小世子萧祺吓的大哭起来,殿内的人也全部慌了手脚。
尤其是太后,险些从宝座上跌下,还好宫女扶住了她。
她颤抖着手着急的道:“你们这些蠢货还不快把太妃扶到偏殿,请太医过来看看。”
众宫人这才七手八脚的上前,给淳太妃扶走了。
宁贵妃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我可啥也没说啊,这人心眼咋小成这样,生生气晕了。”
太后剜了她一眼:“你闭嘴。”
宁贵妃不在意的哼哼两声,闭嘴就闭嘴。
宴席不欢而散,萧稷伸手将宁贵妃拉走,压低声音道:“你快别说了,走吧。”
“你个废物还得是老娘出手,不然你媳妇今天还不知道欺负成什么样。”宁贵妃不满的剜了萧稷一眼:“别人欺负你媳妇,你居然连个屁都不放的?”
萧稷一脸委屈:“我是个男人,怎么可能跟女人一般见识打嘴仗,要干就真刀真枪的干,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田七现在都已经得手了。”
宁贵妃一脸懵:“你让他干什么去了?”
“当然是把皇婶的家当搜罗干净啊,她公然骑在我楚王府的头上拉屎,这我能忍?”
宁贵妃对他竖起大拇指:“还是你阴。”
“母妃,你这是夸人的话吗?”
“差不多。”宁贵妃捏了捏晏晏的小脸儿,教他:“以后再有人欺你娘亲,你就朝他们身上吐口水。”
宋文君:“……”
天啊,这都是什么祖母和父亲?
哪里有这么教孩子的。
他们不是皇室子弟,最注重礼仪的吗?
怎么感觉跟个土匪窝子似的。
萧稷对着宋文君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多问。
待到出宫的时候,宁贵妃说什么也不让晏晏回去,又被她带回了宫殿。
夫妻俩坐在车上,萧稷对着宋文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母妃身上有匪气?”
宋文君点头,看萧稷的神色似是有故事,问他:“难不成母妃不是出身名门?”
“算不得名门,当年外祖父就是个土匪头子,打的官兵落花流水还想着自立为王来着,父皇为了摆平外祖父只得自降身价将他招安了,答应纳母妃为妃,外祖父这才归了降。”
宋文君大吃一惊,难怪宁贵妃谁都敢怼,合着是土匪闺女。
她讪讪一笑:“父皇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我也能屈能伸啊,母妃跟我说大丈夫立于天地间,不必在意那些狗屁规矩,女子虽弱但不一定比不上男子,若不是外祖父听信了父皇的话招了安,现在她都自立为女王了。”
“这些年,无论她犯了多大的错,父皇也是不敢罚她的,母妃若是发起火来怕是宫殿都得给他拆了。”
宋文君听的两眼放光,没想到婆婆的身世如此离奇。
她搀着萧稷的胳膊,追问道:“快跟我说说,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