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算哄着老大一家回心转意的,这个蠢婆娘非要装腔作势,现在搞得那边和他们没有反目成仇也基本是形同陌路了。
“这时候你知道怪我了?当时你自己怎么做的?就前几天,是谁让我把毒死肥猪的事情推到他们身上的?呵,要不是你的馊主意,今天我去找老大,他怎么会推脱着不肯给我钱!”
殷贵男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拍腿大哭,“我的老大啊,一向最听话的老大啊,就被那黑心肝的贱人给哄骗了,现在还记恨上了亲娘,我的心好痛啊——”
梁有生听得眉心直跳。
他才不在家两礼拜,这两个蠢货就搞出这么多事情来。
而最糟糕的是梁勇现在的态度。
听母亲的说法,她去要钱时孙秀芹和那两个小的都不在,梁勇却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甚至面对母亲的哭骂丝毫不为所动。
按梁有生本来的想法,虽然这次祭祖时,他们之间是闹了一些不愉快,可那并不重要。
毕竟受伤的是他、父母、两个姐姐和姐夫,梁勇一家根本没有吃亏。梁勇没道理揪着不放。
即使隔天母亲又是喊公安,又是放狠话,但大哥嫂子和两个小的不是没事么。
所以只要等过段时间,梁勇情绪没那么激动了,他们和梁勇之间的关系肯定能缓和。
为此,他在开学时特意舍近求远,找了二姐借车,而没有找他这个当大哥的。
但现梁勇冷淡的态度给了他当头一棒。
“我去看看我哥。”
梁有生直接转身去了仓库场。
到仓库场的时候,他看到草棚里正烧饭的孙秀芹,便带着笑上前。
“嫂子,怎么这么晚还没吃饭?”
孙秀芹听到声音,看着笑眯眯和她套近乎的梁有生,并不理会他。
梁有生也不尴尬,自顾自走进草棚,在看到锅里的洋芋艿焖饭后,假惺惺道:“嫂子你身体刚好,又干了一天活,怎么就吃这个?”
“不劳你费心。”孙秀芹冷冷道。
梁有生连续两次碰了软钉子,到底有些装不下去。
“这么晚了,怎么不见我哥,该不会还在地里吧。”
孙秀芹一看他转眼珠子,就知道他又在憋坏水。
她理会梁有生,戴上灶上的纱线手套后就到棚子外去抱木柴。
她的手要碰那些金贵面料,所以在做粗活时都不忘记戴上一副手套。
梁有生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孙秀芹劈柴。
“秀芹,你看我抓到了什么!”
在听到梁勇的声音后,梁有生上前两步,“嫂子,这活太累了,你歇歇让我哥干吧。”
接着他假装刚看到梁勇的样子,“哥,你回来了。”
梁勇提着木桶,看到这个才半个月不见的亲生弟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愣了下,对他点头,“嗯。”
接着就把桶放进屋内,去接妻子手里的活。
见梁勇对自己也不热情,梁有生只能自己找话。
“哥,你去地里抓鲫鱼了吗?这几条鲫鱼个头不小啊。你这抓鱼的手艺没有退步啊。”
见梁勇没有反应,他皱眉,继续道:“咱们小时候,家里穷得一点荤腥也不见。我读书读累了,你回去稻田里抓鲫鱼和泥鳅回来给我炖鱼汤,全家就围着碗鱼汤一起吃。
哎,那时候的日子虽然苦,倒也是一家和乐融融。”
梁有生试图用过去的回忆来打动梁勇。
自己大哥最是心软不过,想到以前一家人相依为命,肯定会软化。
但他忘记了,他以为的相依为命,对梁勇来说全是苦难。
听到梁有生的花话,梁勇想到大冬天自己去结了冰的泥塘里挖藏在泥里的泥鳅。
好不容易抓了三四条回家,炖成汤后,喝汤吃鱼肚子的永远是弟弟,吃鱼肉身鱼尾的永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