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
转眼第二年开春,三房果然生了,一降生便是八斤六两的大胖小子,比任何人家的小婴儿都大,把狄胖子给乐的啊,鼻涕泡都快出来了,大摆宴席招待亲朋好友,于庆生宴上手舞足蹈,喝的正起劲呢,后院忽然来人了,一名小丫鬟火急火燎跑来报出了噩耗,说什么小公子身体不适,行为怪异,把奶娘都吓晕了过去。
狄胖子闻言,手里的酒杯“咯嘣”就碎了,薅住小丫鬟的脖领子提起来就是一顿逼问,嘴里嚷嚷着若是小公子出了事,你们都得给他陪葬!
把丫鬟给吓得啊,差点当场不孕不育,支支吾吾地嘟囔了半天,最后才说出来一句整话——小公子,居然会说话!
这不天下奇闻么?刚降生的小婴儿哪有开口说话的?
不过狄胖子却与人不同,几杯酒下肚就飘了,酒壮熊人胆,不惊反喜道:“我儿子一落生就能说话,只能说明他很聪明!”
丫鬟委屈地都快哭了:“您快去看看吧。”
火急火燎地来到后院,进屋一瞧,自己的儿子正坐在床上抓周呢,那胖嘟嘟的小手,抓一个放一个,似是都不满意,嘴里不停地喊着俩字:“麦子,麦子!”
这不要了命嘛,会说话也就算了,干嘛喊麦子啊?
喊点别的不行么?哪怕喊“金子,金子”,也不枉是我狄万的儿子。
一瞧事情就不对劲,花钱呗,再去请赛半仙,老头一来就抓住病根了,说道:“没啥大毛病,饮食上多注意一下就行了,头五年多吃五谷杂粮,尤其是麦子,谁家收成好就吃谁家的,六岁之后铁锅炖肉,甚至可以喂他酒喝。”
就这一番话,狄胖子终于放下心来,从此立下了一条规矩——凡是租他家地的农户,收成越好全部上交,取前十名,供我儿子六年吃食,其他人免去所有地租,不得偷奸耍滑,不得浪费一株麦穗,违令者土地收回,从此再也不租给他一毛一亩。
打这儿开始,白桥村所有农户的心态瞬间发生了变化,不求风调雨顺,也不求五谷丰登,只求自家麦子长得蔫吧一些,收成少一些,自给自足便可,时至今日,已然过去了四年。
......
来到内室,尚抗被特意安排在了酒桌的首席位置上,左手边坐着狄胖子,右手边是张小右,对面是负责陪酒的张管家,四个人霸占着一整张八仙桌子,座位零零散散,看上去很是别扭。
从规矩立下的第二年开始,狄胖子就不像以前那样抠抠搜搜了,自是有着赛半仙的一番谆谆教导,说什么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坐拥家财万贯要懂得要及时行乐才行,这样才能实现人生的意义。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人死了,钱没花掉,什么叫钱?能花出去的东西才叫钱呢,老憋着存起来,那就是一堆破铜烂铁。
跟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谈什么人生意义,以为狄胖子会听么?
听!
他真听,尤其是赛半仙的话,狄胖子一直唯命是从。
自打对方算出大房给自己戴上绿帽子那天起,狄胖子就把赛半仙捧成高人了,对其言听计从,说啥都是对的,让他走东他绝不走西,让他撵狗他绝不打鸡,若是条件允许,他都有心把对方请家里当祖宗一样供上了。
地位比老爹的牌位还要高,族谱上绝对可以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这就是狄胖子与赛半仙的交情,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饭菜的规格也与以往大不相同,狄胖子平日里吃饭哪儿超过俩菜啊,弄碗稀粥就点咸菜就打发了,这会见尚抗来了,对方还是个深藏不露的暴发户,那还不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猴头燕窝鲨鱼翅,熊掌干贝鹿尾尖,无论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草坑里蹦的,甚至是茅厕里...咳咳!只要后厨有,呼啦朝全上,珍藏了四十多年的女儿红说开就开,坛子密封纸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