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曙光衣锦还乡的时候几乎受到了城里所有女人的仰慕,重视,人群簇拥,一呼百应,全都是来迎接他的,形形色色的追求者络绎不绝,有待字闺中的千金大小姐,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有艳压全芳的城中名妓,甚至还有刚死了丈夫的漂亮寡妇……
足足一大马车的金银财宝,随便丢一块扔地上被蹲在墙角的乞丐捡了去都能翻身农奴把歌唱,旁人见了无不羡慕嫉妒恨,郑曙光骑在高头大马上耀武扬威,得意的神情丝毫不亚于高中状元之后衣锦还乡的才子,冷不丁一低头,面前的景象陡然变化,瞬间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高头大马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头羸弱不堪的老驴,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披红挂彩,反而成了一件破破烂烂的粗布麻衣,身背后塞满了一大箱子的金银财宝,已然变成了一堆破石头,至于围在周围的众人……啥众星捧月啊,分明就是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的区别对待,朝他扔烂蔬菜臭鸡蛋的人比比皆是,更有一个媒婆,把一名长相丑陋、牙齿都快要掉光了的老妪牵到了他手里,说这是他媳妇!
云泥之别,落差极大!
郑曙光直接懵了,这特么咋回事啊!
想不明白,正琢磨呢,身旁的老妪忽然紧紧拉住了他的手迈步就跑,三拐五拐地回到了他们所谓的家。
说是个家,其实比猪圈强不到哪里去,倒是有一扇破烂不堪的大门,上面被人砸的全是窟窿,赶上阴天下雨刮大风,大门都漏气,完全是个摆设。
门前更是长满了比人还高的杂草,长时间不打理,都快涨疯了,就像是在草里安了个家似的,推门进去之后,四五个半大的小子冲过来就喊:“爹,我饿!”
“爹?”
这几声称呼差点把郑曙光当场送走,转头一瞅那名暂且称之为“女人”的媳妇,问道:“你真是我媳妇?”
“对啊。”
“您……您今年高寿?”
“讨厌,哪有人随便问女孩子年龄的?”
“……”
她要是女孩儿,那郑曙光岂不成了婴儿?
这梦也太憋屈了吧!
郑曙光愁的脸色煞白煞白的,低头瞄了一眼周围那几张嗷嗷待哺的馋嘴,不由地问道:“他们……全是我孩子?”
老妪一歪头:“怎么?自己当年做下的丑事,现在不敢认了?”
“我认毛啊!我压根没做过!我认识你吗?你谁啊!”郑曙光急了。
老妪闻言,顿时气哼哼道:“好你个负心汉,吃干抹净之后就不认账了?你胆敢撇下我们娘几个不管不顾,我就跟你没完!我把大好的青春都浪费在你身上了……”
“……”
郑曙光心说:“就这还青春呢?都入了冬了!”
人可以被冤枉,但不能当怨种,拖家带口的不说,关键这媳妇长得也……从骨子里都十分抗拒,即便是做梦也下不去嘴啊,郑曙光当下便急了,用力挣脱开老妪那纠缠不清的干枯手掌,推开众人夺门而出。
“哎呀!天杀的负心人呐!”
眼瞧着郑曙光直接撂挑子走人,连点旧情都不顾,老妪可不干了,坐在地上又哭又闹,很快就吸引了不少的街坊四邻的围观。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比比皆是,尤其是某些奇葩的邻居,总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别人的行为评头论足。
很快就把郑曙光围起来了,跟个正义侠士似的打抱不平,甚至还有苦心劝和的。
“老郑,夫妻吵架本是常有的事,吵会儿就得了,万不能动怒啊,所谓床头吵架床尾和,快回去认个错吧。”
“就是就是,两口子嘛,哪儿有勺子不碰锅沿儿的?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快回去哄哄她吧。”
“都老夫老妻了,没必要吵得这么厉害,你作为男人,要心胸宽广,大度一点嘛。”
“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