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
吴明轩几人情不自禁地齐齐吸了一口气。
眼神之中的惊艳与感慨,难以掩饰。
他们仿佛看到了一个日渐苍老的父亲形象。
他的行动越来越缓慢,没有办法像年轻的时候一样,那么快步地前行。
数学是精确无误的,可以算出来很多事情。
可是,它算不出来,这样一个日渐苍老衰弱的父亲,还能走多远。
精确的数学。
在并不精确、随时可能发生各种意外的生活面前,是无能为力的。
一时间,他们的心头,都不禁泛起诸多感慨。
林奇还在继续写着。
“你说母亲是你的牡丹,”
“为了春天,”
“这枝牡丹已经提早开了经年,”
“如今叶落香黯,”
“谁能挡住步步四拢的秋天。”
“儿子,”
“其实你的母亲就是一株玉米,”
“生以苞米又还以苞米,”
“带走的仅仅是一根,”
“空空的秸秆。”
此时。
吴明轩几人的心头都酸涩起来。
眼眶湿润。
一名情绪敏感的女编辑,甚至忍不住地掉下了眼泪。
用花来形容女人。
是从古至今,诗歌里面非常惯用的手法。
这并不新奇。
但在这首诗里。
在父亲眼中,他儿子的母亲,他的妻子,并不是一朵牡丹。
只是一株玉米。
牡丹至少还有过鲜艳的时刻,还有过让人艳羡和称赞的时刻。
可他的妻子。
并没有这样的时刻。
正如前面的那几句诗所说的一样——你的母亲,一位十八而立的女人,被一些庄稼五花大绑在风雨的田头。
五花大绑。
这个词,值得他们细细品味。
就再他们的品味和思考感悟中。
林奇写下了这首诗的最后一段。
“儿子,”
“你清澈的眼波,”
“看穿文字和数字,”
“看穿金刚变形的伎俩,”
“但还看不清那些人间的实景,”
“我怕想让你饶过书本看看人间,”
“又怕你真的看清。”
这首《儿子》写完了。
就像是林奇在玉珠山顶写完那首《爱人》时一样。
办公室里,陷入了寂静。
吴明轩他们,反复地看着这些文字,品味着其中的深刻情感,内心情绪翻涌、感慨良多。
尤其是那名女编辑,已经泪流满面。
林奇没有打扰他们。
静静地坐着。
直到吴明轩开口道:“林奇,这首诗,算是你以父亲的口吻,写给自己,也写给父母的?”
“算是吧。”
林奇点头道:“不过,我还算是幸运的。
我的家庭虽然不富裕,但也不算特别贫困,父母和爷爷奶奶虽然辛苦,但身体都还好。
并且我的父亲也没有出门在外打工。
这首诗……算是塑造了一对父母的形象,写给天底下亿万父母的吧。”
“写得真好。”
“是啊,真是把我感动了。”
“我都流多少眼泪了……”
吴明轩几人感慨不已。
“还有没有?”
吴明轩问道。
“呃……倒是还可以再写几首。”
“这种质量的诗,你有多少写多少!”
吴明轩认真道:“你写多少,我刊登多少!”
于是,林奇又写了几首自己喜欢的现代诗。
吴明轩几人看过后,赞不绝口,表示会全部刊登在下个月的《文学先锋》上。
“看完你这十几首诗歌,我算是对你的才华,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