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子的话,陈萤眸光闪烁,脸上的怯懦似乎褪去了三分。
果然,他识破了。
太子盯着她,攥着她脖子的左手一寸寸锁紧,感受着她的挣扎,无动于衷地观赏她缓慢窒息的模样。
“国公府的奴仆那般凌辱你,你若真是受不得辱早就寻死了,可你却硬撑到高凌到场才咬舌自尽。”
陈萤摇着头,充盈着雾气的眼睛好似在说,我怎么知道高凌会来?
太子笑了,不急着用力,慢悠悠地说道:
“你当然知道他会来,因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
陈萤对太子的言外之意心知肚明,面上却只做惶然。
那一夜被嫡母和嫡姐撞破她和太子的“私情”,她就猜到之后她们不会放过她。
国公府内无人给她撑腰,在外也无亲人,她只能把筹码压在太子身上。
虽然她恨透了这个高高在上,不经意就能搅动她命运的男人。
可落到这一步,她只能做柔弱可欺的菟丝草,死死缠绕上权贵的高枝,如此才能熬过风吹雨打,一息尚存。
太子离开国公府后,陈萤表面惶惶终日,私下里却用尽手段摸出了太子留在国公府的眼线是谁,故意把许嬷嬷要凌辱她的消息捅出去,赌这名眼线会及时递出消息,东宫的人会来解救她。
最完美的计划也难免会出差错,更何况陈萤在仓促中布下的局潦草不堪,连她自己都没有多少把握。
所以才光着身子在柴房冻了整夜,第二日又被赤裸着扔到人前尝尽耻辱的滋味,最后差点赔上一条舌头,才侥幸暂时逃脱了陈国公府这个狼窟。
这般狼狈的处境,已经是陈萤奋力挣来的生路了。
但这一切都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利用太子,这可是死罪。
她不敢再去赌,她若是认了,他会不会恕她的罪。
“你咬舌,是咬给我看的。”
太子彻底收拢手指,把陈萤掐得更紧,幽深的眸子里透着难以言明的光亮,“一个卑微庶女居然也敢利用堂堂太子,你的胆子可真大。”
陈萤张着嘴,忽而放弃了挣扎。
她像是认命般,安静躺在太子的掌下。
鸦黑大氅映衬着她苍白的脸,那双凝视着男人的双眸亮得惊人,眼底仿佛有惊心动魄的东西。
太子心里微动。
不甘心。
陈萤不甘心。
难道她就要悄无声息地死在这个男人手里?
她弱小得像一只雀,先是被嫡母嫡姐关在笼子里用尖刺戳弄到鲜血淋漓,拼劲了力气从缝隙里挤出去,尚未来得及展翅,又被太子随手捏在掌心,活活咽气。
可若是她能活下去……
意识逐渐模糊,陈萤却在心中发毒誓,若是上天开恩让她度过此劫,她定要不惜代价,活出个人样来。
太子忽而松了手。
他看着陈萤脖上的红印,犹如白雪映红梅的香艳反差勾得他心痒。
躁动之余,又瞧见陈萤撕心裂肺地咳嗽,他心底又涌现出一丝罕见的,连他自己都不解的异样情愫。
这种感觉,就是世人说的心疼吗?
可他是东宫之主,这万里江山赫赫皇朝的未来之主,怎会为一个女人动心?
想来只是觉得她有趣的错觉罢了。
“想做我的女人,你这张脸也算够格。”
太子俯首在陈萤耳畔,“不过——”
陈萤刚喘过气儿,就被他的停顿又吊住了心,小心翼翼地等着。
太子的手伸进锦被。
“听说你是在青楼长大的,我要先验验看,你的身子干不干净。”
陈萤在风月之地长大,尽管母亲在世时把她护得很好,不许任何男人碰她分毫。可终归还是在那腌臜地方,常年的耳熏目染下,她又不是傻子,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