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着装打扮一看就是社会人。
秋风萧瑟的天气,苏希这边都已经烤起了火,他还穿着一件t恤,两条露在外面的手臂分别纹着过肩龙和下山虎。
但他现在看上去颇为狼狈,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手上也是血迹斑斑,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
刘伟出去问道:“什么情况?”
“警察叔叔,快去救人啊。你们再不去,他们会打死猫哥的,翔润那帮人心狠手辣。”
叔叔?
刘伟、童贾两人互看一眼,我哪里像叔叔了。
苏希走过来:“把具体情况讲一下。”
黄毛青年说:“我们今天在翔润赌钱,输急眼了,猫哥就提了一把‘飞碗’,我们没有钱给,也不签单。猫哥带着我就想往外冲,结果…”
“你们快去救救猫哥吧,他们说要猫哥一只手一条腿啊。”
黄毛几乎哭了出来。
看得出来,这小子对他的猫哥还挺讲情义。
刘伟、童贾看向苏希。
事情很清楚了,这个黄毛和所谓猫哥是小流氓,去人家地盘赌钱,输了之后。想吃一把大的。所谓‘提飞碗’就是没钱直接把赌碗给开了,如果赢了他要扫光桌子上的钱,输了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敢在翔润做这种事情,也算吃了熊心豹子胆的。
“你叫什么名字?”
“郑东。”
“你说的那个猫哥叫什么名字?”
“张家玮。”
“童贾,去开车。”苏希转过身对童贾说道。
又交代刘伟:“刘伟,你在所里等待支援。”
并且在他耳边轻声说:“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去了翔润。如果我打电话过来,你就召集人过来。没打电话,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刘伟皱着眉毛,但他非常信任苏希,他立即点头。
童贾拉着苏希到一旁,问:“苏哥,这分明是狗咬狗,我们真的要去救人吗?”
“狗咬狗和是否救人没有关系,没有人拥有动用私刑的权力。而且,我也想去见识一下传闻中的翔润赌场。”
苏希让童贾去开车,他领着郑东往外走。
一路上他询问郑东一些关于翔润赌坊的具体情况。
问的都是一些技术性问题,比如抽水比例,放数的利息,台面金额,聚赌人数…等等。
郑东一一作答。
在苏希上辈子,宋老虎黑恶势力犯罪团伙最令人瞠目结舌的就是他们赌博事业,这个东西贯彻了他们的整个‘黑恶生涯’。可以说,宋老虎就是靠着赌起家的,他从一开始到处搞流动赌场,乡间地头、郊区山洞都留下他的足迹,积累资本后在乐平区买了栋房子改造成酒店,然后利用酒店开发黑色产业,其中一项最重要的就是赌。在这里搞到钱之后,他又开始专门组高端局,围猎企业家,曾经有家本地知名企业老板因为欠了他的钱,被他利滚利,搞到企业破产,对整个中南省整个产业都产生恶劣影响。
在恶迹斑斑、触目惊心的案卷里,宋老虎在赌这一项上,制造的伤人、绑架、非法拘禁、杀人案件不下60件。多少人因为他倾家荡产,妻离子散,多少人因为他身体致残、丧失劳动力,还有因为债台高筑自杀的,铤而走险犯罪的…。
并且,利用赌博,他控制了很多公职人员,为他提供便利,受他驱使。其中不乏后期做到省公安厅副厅长的高官。
苏希在案卷中看到最禽兽的一个案例莫过于,2002年,有一个政府上班的公职人员因为参与到赌博,欠了高利贷。还不起钱,丧心病狂的他竟然让自己的妻子去卖,最后,他铤而走险走上犯罪的道路,绑架领导,试图得到一笔钱。最终,在劫持过程中被击毙了。
这件事情一度引起本地很大的舆论,但不知道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被压下去了。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