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这封信在路上被劫持,陆霁青并没有提到他那边的战况,只是同庄云黛聊了几句日常琐碎,让她知道他还算安好。
眼下算算日子,也有十来日没有消息了。
不过庄云黛转念一想,其实陆霁青外出剿匪,焉知不算一件好事。
不说别的,最起码正好躲开这京城中的纷纷扰扰,省的沾一身灰。
若说先前的诸多纷扰,是文官那一派在争权夺利,趁机辗轧,排除异己,但某一日,赵静萱匆匆回来,脸上神色不同往日,带了几分忧虑,庄云黛心下便咯噔一声,知道事情不妙了。
果不其然,赵静萱屏退众人,甚至连自己的亲女儿都没有留下,只留下了庄云黛。
赵静萱脸上带着几分焦虑,压低了声音:“……大概是那些人嫌水还不够浑,竟是开始对咱们武官一系下手了。”
庄云黛其实并不意外。
按照先前那局势的发展,这确实是迟早的事。
“……彦姐儿,昨儿去她外祖家,被人劫了马车。”赵静萱薄唇轻启,带了一个大消息来。
庄云黛其实还挺喜欢岑红彦的,她一听,几乎是立即坐直了身子:“岑姐姐没事吧?”
赵静萱摇了摇头,脸上是难掩的忧虑:“你岑姐姐是有功夫在身上的。再加上她出门也带了卫队,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被人砍伤了胳膊……你外祖父跟大师伯都气疯了。”
庄云黛沉沉的点头。
这事,明摆着是要把安北侯跟岑可衡都给拉下水。
两人想来也清楚,但,岑红彦遇到袭击这事,就是一招最狠的棋,让你哪怕知道对方是这个目的,却也不得不恨恨的跳下这个棋局。
这已经不是一人,或者一方势力所为。
整个京城,都成了朝堂的一个博弈场所,都是一盘又一盘混乱无比的棋局。
在这盘棋局上,你或者是白棋,但在另一盘棋局上,又成了旁人的黑子。
乱成了一锅粥。
赵静萱伸手轻轻的拂过庄云黛的发顶,她眼中焦虑哪怕是努力遮掩,却也是掩不住的:“……黛姐儿,这些日子,你若是一定要出门,记得千万要带上卫队。”
赵静萱再三叮嘱。
庄云黛沉沉的点了点头。
大概是庄云黛谨慎的关系,她倒没出什么意外,但,一日消息传来,说是在外剿匪的陆霁青,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