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世忠气急败坏的跑出去了。
留在院子里的庄李氏跟庄老童生,看着垂着眼,一脸轻描淡写的二孙女,终于想起了从前他们就没能在庄云黛手里讨过半点便宜的事!
庄老童生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忤逆不孝的小畜生——”
庄云黛截住庄老童生的话,一脸好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爷爷,怎么着,庄文裕不是你孙子了?我教育自己堂弟,怎么就忤逆不孝了?你给人安罪名,是不是也得找个合适的?”
庄老童生气得说不出话来!
庄李氏又出来和稀泥,她赶忙道:“哎哎,好了好了,都是一家子。黛姐儿教训裕哥儿也是应该的,应该的……”
庄老童生铁青着脸不说话。
庄李氏赶忙又跟庄云黛道:“好了黛姐儿,你教训过了出了气也就是了。我们大老远的来了京城,又打听了半天才找到这儿,赶紧的,让人带我们住下。”
庄云黛眼一挑,笑眯眯道:“哦,家里头地方小,爷爷奶奶住下也就算了。怕是大伯跟庄文裕,要自己找地方去住了。”
庄老童生火气又上来了:“什么话!这宅子这么大,怎么就住不开?!”
庄云黛冷笑着睨了一眼庄老童生:“爷爷,你这才叫什么话。首先,我们已经分家了。其次,我跟彤彤年纪也大了,哪有隔房分家的大伯子,跟侄女住在一个院子的?”
庄云黛说的有理有条,庄老童生瞪了庄云黛半天,都挑不出半点不是来。
庄老童生喘着粗气不说话,庄李氏却是一脸担忧的念叨道:“可是不住在这儿,你让你大伯住在哪里?”
庄云黛冷笑一声:“进京是大伯自己来的,让他自己找地方住呗。”
庄李氏却是跟庄云黛诉起苦来:“……你是不知道京里头这花销有多贵,住个店,一间破屋子,都要五十文钱!怎么不去抢?!……先前你文香姐得病去了,家里头也没啥银钱了,你看这……”
庄云黛走之前,庄文香因着跟人鬼混,染上了花柳病,得病死了这事庄云黛倒是不意外。
但庄李氏跟庄云黛卖惨,庄云黛还是想笑。
就算庄家人死外面,关她什么事啊!
他们倒是厚脸皮,舔着脸来找她们,假装先前他们对她一家子做的那些事都不存在?
庄云黛笑盈盈的,倒是一口答应了:“也无妨,我给大伯一点钱就是。”
庄李氏立即笑了出来。
结果他们不曾想,庄云黛说是“一点”,还真就给了一点——二两银子。
庄世忠拿着那寒碜的一点碎银子,怒瞪双目,几乎想把那银子给扔到地上去!
“怎么就这么点?!”
庄李氏跟庄老童生也十分不满:“你爹都是四品大官了!怎么就给你大伯二两银子?!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瞧你们说的,”庄云黛挑眉,伸着手指头,一本正经的给庄家人算了一笔账,“我爹是四品武官没差,但他一年俸禄的禄米,折合成银子,也就一百两左右。这一百两里,护院,仆妇,丫鬟月钱就要出去二十两,我爹日常要交际开销,就算是五十两吧,这样下来,也就还有三十两。但我们一家子吃喝穿衣各种用度不用花钱了?……奶奶方才也说了,京中一间破屋子住一日都要五十文,京城花销这么大,二十两银子怎么够!能给大伯二两银子,已经算是很大方了!”
庄家人哪里信庄云黛的鬼话!
“你不是有钱吗!”庄世忠怒道。
庄云黛“哎呦”一声,瞪大了眼看庄世忠:“我没听岔吧?大伯,你这是在管分了家的隔房侄女要她挣的体己钱吗?怎么这么有脸啊?传出去了,你这般不做人,我爷爷奶奶的脸还要吗?”
庄云黛不仅讥讽庄世忠不做人,还顺带阴阳怪气了一把庄老童生跟庄李氏不要脸。
庄家的仆妇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