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思菲强撑着,按着桌边,勉强笑道:“庄姑娘可真有意思。好端端的,我给你下药做什么?你有什么证据吗?”
庄云黛轻笑一声:“蔡小姐,这还不见棺材不落泪呢?”她又晃了晃那杯茶,“这难道不算什么证据?”
蔡思菲慌乱极了,声音都抖了起来:“这,这叫什么话。就算,算这杯茶里有什么,但,但也不能说是我下的药啊。这都是没有证据的事!”
庄云黛点头,竟是很赞同的样子:“有理。”
蔡思菲还没松一口气,就见得庄云黛又轻飘飘的开了口:“那么,那辆等在后巷的马车,还有车里那个席家铭,可以当做是证据吗?”
庄云黛这话一出,蔡思菲如遭雷击。
她脸色瞬间惨白,想起身,却脚下一软,重重跌回了椅子里。
“你……”蔡思菲这下,是有些惊恐的看向庄云黛了。
她想不通,庄云黛是怎么知道的!
檬儿比蔡思菲脸色还要惊恐几分,她不自觉的往边上退了几步,瞪大了眼睛:“小姐,你怎么能对庄姑娘做这种事?!”
蔡思菲不自觉的为自己辩解:“……我也,也没做什么事啊。只是想,想让庄姑娘帮我们一下。”
她声音讷讷的,咬着下唇,“我跟席郎那般不容易,庄姑娘怕是不会懂的……我也只是想迷晕了庄姑娘,然后带庄姑娘去马车上,让席郎好好跟庄姑娘谈一谈,又不会对庄姑娘做什么。”
蔡思菲越说底气越足,竟是声音又大了起来,“……庄姑娘又不会损失什么!”
檬儿简直难以置信,这是人说的话?!
庄云黛看着这个被男人花言巧语蒙蔽,已经失去了正常思维的少女:“只是跟我好好谈一谈?那为什么要下迷药?”
蔡思菲振振有词:“这也只是为了保险,生怕庄姑娘再喊人,节外生枝罢了。”
庄云黛简直要冷笑了。
这套话术估计是席家铭同蔡思菲说的,也就是骗骗蔡思菲这种脑子里除了男人就是水的傻子了!
檬儿比庄云黛还要激动些,她痛心疾首的很:“小姐!这话你也信!等庄姑娘被迷晕了,但凡出点差池,庄姑娘的清誉就没了!”
她说到这,倒吸一口凉气,“……那姓席的别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
蔡思菲一听就不高兴了,一个丫鬟,竟然还敢来指摘她的席郎!
她立即道:“什么话!席郎不是那等人!”
檬儿撇了撇嘴。
怕是只有蔡思菲一人相信,那姓席的不是那等人了。
蔡思菲开始神经质的愤愤念起席家铭对她有多好,又是多么有才识,他不该得到那样的对待,哪怕从前跟明珠的关系,也只是明珠蓄意勾引,他喝醉了酒,把明珠当成了她,才发生的错误!
庄云黛还有些事情想确认,她任蔡思菲说着。待蔡思菲说得唇干舌燥的时候,她这才冷不丁的突然开口问道:“……先前你病着,席家铭是扮作了大夫身边的小厮,混进王府内院的?”
蔡思菲目瞪口呆,没想到庄云黛竟然直接一语道破!
庄云黛见蔡思菲的神色,就知道果真如她所想。
她先前就在想,蔡思菲一直久居康王府小院,侍卫一直守在门外,除了今日,蔡思菲也没有什么出门的机会。
能见到外男的机会只有一个——那就是来给蔡思菲诊脉的大夫,还有大夫身边的小厮。
大夫需要货真价实的医术,轻易冒充不得。
但大夫身边的小厮,想要冒充,却是简单的很。
庄云黛再没了什么想知道的,她起了身,蔡思菲某根脆弱的神经被挑动了,她立即道:“你去哪?!”
庄云黛冲她微微一笑:“你管不着。”
蔡思菲有些气急,脸都涨红了。
但她这会儿更担心的却是等在后巷的席家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