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身上衣衫跟先前不一样了,千真万确是庄云黛,错不了。
衣衫这点,也能理解,毕竟是落入湖中了。
庄云黛也笑着向各位夫人小姐屈了屈膝:“让各位担心了,实在是先前我虽说上了岸,但浑身湿漉漉的,着实不好看。好在安北侯府我熟悉得很,便找了个院落,换了身衣裳,耽误了些时候,让诸位担心了,我给大家陪个不是。”
这哪里能怪庄云黛?
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这会儿诸位夫人跟小姐都是一迭声的“没事就好”。
就连单竹芸,也笑道:“庄姑娘能平安回来就好,旁的都是小节。”
庄云黛一坐下,赵静萱便让人在她身边多生了个炭盆,手里也又塞了个刚换好炭的暖炉。
还有那熬得极浓的姜汤,站庄云黛旁边甚至都能闻到浓浓的姜味,半点不落的端了过来。
庄云黛接过来吹了吹,便直接喝了,眉头都不皱一下,那碗便空了。
赵静萱这才稍稍安心了些。
庄云黛这明显精神头好得很,诸位夫人小姐们不管真心或者面子情,都在那一迭声的夸庄云黛福泽深厚。
赵静萱这向来对旁人如何夸自己都不为所动的人,听到旁人夸庄云黛福泽深厚,笑得眼都弯了起来,相当受用。
庄云彤更是牢牢的挨着庄云黛,半步都不愿离开。
单竹芸笑叹道:“庄姑娘确实运道好。那杂耍班子我也听过他们的名号,向来是稳得很。但也不知这次是怎么了,莫名出了那样的纰漏,有个身子弱的舞姬差点就没救过来,还好庄姑娘安然无恙。”
这话粗粗一听,是在夸庄云黛运道好,但仔细一品,却是在说,一直没事的杂耍班子,庄云黛一去,便出了事;她自己没事,却又有旁人差点殒命——这不是暗搓搓的在说,庄云黛霉运沾身,瘟到别人了吗?
赵静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她笑意淡了淡,没接单竹芸的话。
单竹芸给邹颐雯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接话。
邹颐雯结巴了下,怀里揣着的那只翡翠镯子仿佛在微微发热。
最后,在单竹芸略带催促的眼神里,邹颐雯干巴巴道:“庄姑娘没事,真是太好了。”
却是说不出旁的来了。
单竹芸眼神淡了下,瞥了一眼邹颐雯,没再说话。
虽说这寿宴出了这等插曲,但庄云黛没事,那就是有惊无险,还算圆满。
这看着庄云黛没事,时辰也差不多了,赵静萱便使人一一将客人们送了回去。
康王妃也走了,走之前拉着庄云黛的手,小声同她道:“打从初六宫宴那会儿,好似你就不太顺。又是撞见旁人要灭口,又是崴脚,又是落水的,确实有些背运……再过三日,千佛寺那边有斋戒,咱们去上几柱香。那边后山的景色也好,到时候去转转散散心也好。”
庄云黛看着康王妃关切的脸,想了下,点头应了。
……
庄云黛没看见临安伯夫人,想来是被安北侯那边扣下了。
她便也没再管。
她这会儿被赵静萱按在了床上,被子掖得严严实实的。
“你什么事都不要管,好好睡一觉。”赵静萱向来温柔,但这话她说得不容置喙,十分坚决。
庄云黛确实也有些累了。
这几年她把身子养得很好,但也架不住湖水那般冰寒刺骨的,再加上后头又强撑着让自己看上去“安然无恙”,确实有些耗费心神体力。
她看向坐在她塌边的赵静萱:“姑姑,我这就睡,家里头是不是还有好些事?你去忙吧。”
赵静萱轻轻拍了拍庄云黛身上的锦被,柔声道:“你睡你的,我再在这坐会儿,等你睡了我就走。”
庄云黛没了法子,只好阖上了眼。
不一会儿,她呼吸便均匀起来。
赵静萱又等了会儿,见庄云黛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