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国公太夫人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怪不得!
怪不得那日里她那孙子气成那般模样!
她原以为,是因着这事是把他们永国公府拖下了水,再加上两个庶妹的表现都有些不尽人意,所以才气得不行——别说孙子了,就连她,心底也生出一股很无力的感觉来,这才忧思成结,渐渐病了。
原来还有这层缘故!
永国公太夫人只觉得浑身一轻。
那庄姑娘的家世,在先前容沐郡主那事里,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些。
是个好姑娘,好姑娘!
永国公太夫人这下是彻底放心了,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喜意。
她感慨无比的同陆霁青道:“那庄姑娘是个不错的,经了那么大的事,不吵不闹的,还能亲自把容沐郡主做的事一层层给剥出来……想来到时候掌了咱们永国公府的中馈,定然是没有问题。”
永国公太夫人越想越是高兴,“到时候我这把老骨头也能轻松几天了。”
新媳妇进门便是永国公夫人,也是她们陆家的冢妇。
看那位庄姑娘先前的表现,是一定能撑得起来的。
到时候,阿青两个庶妹的教养问题,也一并都交给她。
永国公太夫人越想越觉得浑身都有劲了。
陆霁青见永国公太夫人眉宇之间那股盘绕的郁气尽消,满是斗志的要尽快好起来,好给他操持亲事,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我还没见过那姑娘。”永国公太夫人沉吟了会儿,一想到那是未来的孙媳妇,便有些迫不及待了。
她试探的看向陆霁青,“要不,我挑个合适的日子,请人家姑娘来府里玩玩?”
陆霁青却是摇了摇头:“她最近去了安北侯府过年,祖母也别急,等年后吧……姑姑也知道了这事,说是初六宫宴的时候,也会请她们一家入宫,到时候祖母身体好起来了,自是能在宫宴上见着了。”
永国公太夫人一想也是,浑身那更是数不清的劲头:“既是如此,我自是要好好养好身子!”
陆霁青又嘱咐:“祖母,这事我也就同你一说。到底是还没有正式上门提亲,你到时候见了庄姑娘,莫要太过热情,让旁人看出什么门道来,对庄姑娘清誉不好。”
他又补了一句,“旁人那儿也暂时不要说。”
永国公太夫人听着陆霁青这思虑周到的话,简直是又惊又奇,百感交集。
她这端重自持的冷漠孙子,也会这般周到的为旁人着想了。
永国公太夫人忍不住笑道:“好了,我知道了,我你还不放心吗?”
陆霁青离开后,永国公太夫人一迭声的唤来了贴身丫鬟清客,头一遭主动问起了药。
“药可熬好了?”
清客心下不免有些诧异,太夫人向来抗拒喝这些又苦又涩的汤药,怎地今儿这般积极?
“奴婢先前过来的时候,药还在小灶上熬着,想来应该也差不多了。”
永国公太夫人点了点头,又很有精神的指使着丫鬟:“开窗通通风,把屋子里这郁气也给散一散。”
看着太夫人明显好了一大截的精神头,清客简直是又惊又喜。
她们国公爷可真厉害啊!这跟太夫人聊了没多久,太夫人就彻底打起了精神!
清客忍不住笑了起来:“太夫人,您一会儿喝了药,奴婢扶您下来走两步,也发散下药力,您看可好?”
永国公太夫人自然是没有不允许的,还慈眉善目的同屋子里伺候的丫鬟道:“这些日子是辛苦你们了,回头都加一个月月前。”
丫鬟们喜出望外。
正当此时,外头通报,说是二房的太太来了。
自打陆霁青承爵成了国公,府里头的辈分都往上提了提。
二房那边的当家主母,是陆霁青的亲二婶,府里现在都称之为二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