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永国公府很大,但现在永国公府依旧是未分家的状态,三房住在一处。
大房便是陆霁青这一房。
陆优雁只是大房的一庶女,平日里居住的小院也只是园子一角,平日里几个姐妹坐一坐还好,但要用来招待十几二十来位千金小姐,自然是显得狭小了些。
钱姨娘便跟太夫人请示后,开了菡萏院。
菡萏院是前头一位太姑奶奶住过的院子。
那位太姑奶奶跟夫家和离归家,就爱在家里听个戏曲什么的,便在自己的院子里建了个戏台子,甚至还用自己的嫁妆养了个戏班子,每日里过得快活极了。
永国公乃钟鸣鼎食之家,那位太姑奶奶行径虽说在当时是有些惊世骇俗,但当时的永国公疼宠她,旁人也不好说什么。
那位太姑奶奶有丰厚嫁妆傍身,一应衣食住行账目都不走公中,日子过得潇洒又随心。只不过天不假年,这位太姑奶奶的潇洒日子过了十年,便突发疾病去世了。
打那以后,菡萏院便空置了下来,只有仆役隔三差五进去打扫收拾。
当然,偶尔也会开了菡萏院办个小宴什么的。
比如眼下。
菡萏院内外一新,就连花厅里头摆着插花,都是今儿刚从梅树上折下来的,还带着寒意,傲然绽着。
窗纸上贴着的窗花,也是钱姨娘让针线班子上手巧的婆子连夜剪出来的。有什么花开富贵,年年有余等吉祥图案,贴在窗纸上又好看又喜庆。
甚至砖缝里的角角落落,钱姨娘都找人彻底收拾平整过,里里外外都看着焕然一新,整洁的很。
永国公太夫人扶着清客的手过来看过一次,对钱姨娘这治家能力很是满意,当场赏了钱姨娘一个镯子。
钱姨娘喜不自胜。
就是大房四姑娘陆优辰的生母,吴姨娘听了这个消息,气得摔了一个钧窑的杯子。
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是摔的是什么,那是更气得差点晕了头,恨恨的在自己院子里骂了一天钱姨娘:
“拿公中的钱,给自家女儿过生辰可劲的铺张造作,有什么好值得赏的?!看她那副轻狂样!”
陆优辰更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哭了一下午。
她心里其实也清楚,因着二姐姐眼下是永国公府里头还未出嫁的姑娘中年纪最大的,这次生辰宴,其实也是放出了一个信号,她们永国公府是看重这个庶女的。
这是在为她二姐姐未来的说亲来抬身价。
也难怪钱姨娘鼓足了劲,要把这场宴席办得既不招眼,又要风光。
她心里又酸又羡慕。
她也过了十四岁生辰,正经这个年纪,旁人家的千金小姐早就开始说亲相看人家了,但她们永国公府先前遭逢巨变,哪怕是起复回京,宫里头的姑姑又成了太后,表弟当了皇帝,但祖母也说了,正是如此,她们永国公府才不能拖娘娘与陛下的后腿。
全府女眷堪称是小心翼翼,哪怕是接了帖子,也从来都是婉拒了。
她身边的丫鬟锦雀,老子娘在采买那块当差,跟她提了一嘴,说府里二小姐这次生辰宴上的帖子在外头是一贴难求,甚至有人开出了千两银子的高价。
陆优辰听得心里更酸了。
偏生吴姨娘还找上来骂她,一边数落她一边戳她的脑袋:“都是庶女,都是天天往太夫人那去,偏偏人家能讨得太夫人欢心,办生辰宴,你怎么就不行?你个没用的东西,连带着姨娘脸上都没光彩!”
陆优辰哭得越发委屈。
吴姨娘越想越是恨恨的:“……那对母女,从上到下,都惯会钻营!先前还攀上了容沐郡主!真真是,一个赛一个的有心机,有手段!”
说到这,吴姨娘看陆优辰就越发的恨铁不成钢,“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啊!”
陆优辰哭得差点抽抽过去。
吴姨娘骂了会儿,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