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方臻好生哄了一番,见白虞琴情绪稳定下来,嘱咐她先吃些东西,便离开了。
白虞琴到底年纪小,被白方臻哄好了后,又高高兴兴的同章嬷嬷说起了肚子饿。
在章嬷嬷眼里,吃饭那是头等大事,小小姐说饿了,她忍下一肚子想要骂骂咧咧的话,立刻道:“先前小厨房做的那些,估摸着都分出去了。就剩了些乌鸡汤,我让灶上小火煨着呢。小小姐还想吃些什么?”
白虞琴歪了歪脑袋,同章嬷嬷撒娇:“嬷嬷,我想吃你做的鸡汤龙须面,撒上香油葱花的那种。”
章嬷嬷一听心都要软成了一片,忙不迭的应着,嘱咐丫鬟们照看好白虞琴,赶忙去了小厨房,给白虞琴做龙须面去了。
再说白方臻哄好了白虞琴,便匆匆去了淮阳侯夫人那。
淮阳侯夫人这会儿是气得吃不下饭,正坐在那生闷气。
白耀宗在一旁看似说着一些撒娇卖乖的话,实则是拱火,把淮阳侯夫人的火气挑拨得越来越高。
白方臻过去的时候,淮阳侯夫人罕见的对白方臻拉下了脸,冷笑道:“你还回来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哄那个贱人的女儿?”
白方臻脸上显出一抹无奈来:“娘,你听我解释——”
顿了顿,白方臻又看向一旁的白耀宗,有些话,还不适合让白耀宗听见。
他吩咐丫鬟:“带小少爷去休息。”
淮阳侯夫人立声道:“耀儿,今儿你就跟着祖母睡,祖母只有看着你,心情才能好一些——耀儿,你先去里间歇着吧。”
白耀宗很是听话的模样,同白方臻跟淮阳侯夫人俱是行了礼,这才跟着丫鬟去了内室。
白方臻又屏退了左右服侍的丫鬟,这才同淮阳侯夫人抱怨道:“娘,你说你,我好不容易才把琴琴给接回来,你这是做什么?”
淮阳侯夫人气得火冒三丈:“臻儿,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怪我?!”
“不是,”白方臻颇有些头疼,以手按着眉心,他有些不耐烦,“娘,你是不知道眼下的局势——自打我被褫夺了世子封号,原来的官署里一起子踩低捧高的小人,就动辄给我找麻烦,我是不胜其烦。”
淮阳侯夫人一听,又气又急,骂道:“那起子眼盲心黑的小人!敢欺负我儿,我看他们今晚全家就暴毙!”
淮阳侯夫人咒骂了半天,她才稍稍平息了心中的戾气,抚着胸口,微微喘着气。
她这会儿倒是不怪她儿子了,但想起先前白方臻抱着白虞琴离开,还是有些意难平:“儿啊,这跟你向着那小贱人的女儿,又有什么关系?”
白方臻听得她娘骂那些捧高踩低的小人,听着只觉得心里也是舒坦得很,他神色稍稍缓了缓,同淮阳侯夫人解释道:“娘,你想想,眼下那起子小人,是为着什么不把儿子看在眼里?他们是觉得,我不是安北侯的女婿了,往后的前途就断了,所以才这般猖狂。但我要是让他们知道,哪怕我不是安北侯的女婿了,但我依旧还是安北侯最宠爱的外孙女的爹啊!安北侯府跟咱们淮阳侯府的关系,有这两个孩子在,那是断不了的!”
淮阳侯夫人听得心下一顿,这话确实是这样。
但……
她想想还是有些意难平:“你就非得这样,宠着那个贱人生得丫头吗?不是我说,臻儿,你平日里倒该多对耀儿好一些。虽说他娘……”
淮阳侯夫人又是顿了顿。
白方臻的外室王秉秋,在淮阳侯府都快成了一个忌讳。
先前陆太后传了口谕,大太监亲自到府监督,淮阳侯府的人只能结结实实的打了王秉秋五十大板。
但偏偏有好药吊着,王秉秋是在痛苦哀嚎中过了几日才去世的。
这要不怎么说白方臻本质就是个薄情寡义男呢,他为着王秉秋背叛了赵静萱,但当王秉秋的存在使得他的利益受损时,他是毫不留情的就割舍了王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