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秉秋尖叫一声,却是抱紧了怀里的白耀宗,凄声大喊:“夫君救我!侯夫人救我!”
淮阳侯夫人着急上火,却又不敢去拦盛怒之下的安北侯。
“侯爷!”淮阳侯夫人只能去喊淮阳侯,“你快劝劝安北侯啊!别伤着咱们耀儿啊!”
淮阳侯也有点气:“这贱婢刚害我失去一个嫡孙,你管她作甚!”
白耀宗大概听出了大人话里的意思,虽说害怕得紧,却也哆哆嗦嗦的抱着他娘:“别,别杀我娘!”
淮阳侯夫人急得要死:“臻儿,臻儿!你快劝劝安北侯!”
白方臻脸色也是有些发青,他看看满脸是泪的王秉秋,又看看与王秉秋哭作一团的白耀宗,脸色几变,最后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去求了安北侯:“岳父……”
安北侯勃然大怒:“混账东西,别喊老子岳父!你个孬种,没用的男人!你的孩子被人害死了,你却只想着护着凶手!”他举起长刀,“老子连你一道砍了!”
淮阳侯夫人与淮阳侯急得神色骤变:“安北侯!”
“侯爷。”电光火石之间,陆霁青伸手拦住了安北侯,平静道,“你是大殷的守护神,不应该因为一些不算人的东西,惹上牢狱之灾。”
安北侯不知何时,已是流泪满面:“我护住大殷又如何。我护不住我的孩子,我只剩静萱一个了,她却受着那般的苦……”
陆霁青声音极低,在安北侯附近道:“侯爷放心,这家人,一个也跑不掉。”
安北侯定定的看向陆霁青,陆霁青朝他轻轻的点了下头。
安北侯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气,重重的点头:“好!”
他收了刀,看向庄云黛:“黛黛,我现在能进去看我闺女了吗?”
庄云黛道:“师公,你先等等,大夫还在给静萱姑姑施针,等大夫出来吧。”
安北侯点了点头:“行。”
他大刀阔马的往椅子那一坐。
淮阳侯府的人简直不能相信,一场性命之忧就这样被陆霁青给化解了。
淮阳侯对陆霁青是感恩戴德:“小国公,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陆霁青神色平静,眸中冷意与杀气一闪而过。
罩房内,大夫终于施完针出来了。
又有一丫鬟,端着一个托盘出来,血腥味极重,上面盖着一方锦布,已经被血浸湿了大半。
安北侯猜到了什么,手微微颤着,却不敢掀开那锦布去看。
大夫叹了口气:“胎儿已是血肉模糊,还是不看为好。”
白方臻甚至连眼神都不敢与那托盘相接。
淮阳侯夫人一想到这是她还未出世就夭折的嫡孙,更是难受得紧,一迭声道:“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去埋了这孩子吧。”
按照祖例,夭折的孩子是不能进祖坟的。更遑论这还未出生就夭折的胎儿。
那丫鬟听命,正要端着那托盘出去,安北侯却冷声道:“且慢!”
丫鬟一愣,安北侯难受得紧,还是沉声吩咐:“他们淮阳侯府嫌这孩子晦气,我们安北侯一脉向来命硬,不讲究这个!”
安北侯点了一个亲兵的名字,“把这孩子带回去,葬到我们安北侯府的祖坟中去!”
亲兵极为响亮的应了一声,从丫鬟手里接过了托盘。
淮阳侯夫人脸上不好看得很,嘴唇动了动,淮阳侯赶忙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别再说了。
“大夫,我这会儿能去看我闺女了吗?”安北侯迫不及待的问那大夫。
大夫点头:“自是可以。只一点,令嫒现在身体很是虚弱,需得好生休养,切莫有什么事让她烦心操劳,一切顺心最好。”
安北侯忙不迭的点头。
他迫不及待的掀帘进了内室。
白方臻看样子也想跟着进去,庄云黛伸手拦住了白方臻:“你就算了吧。方才大夫说的话,你也听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