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话音刚落,便听得一道有些清冷低沉的声音自院门那响起:“不必。”
陆霁青,也带了自己的侍卫,神色冷静的从院门那迈了进来。
陆霁青带来的侍卫,同淮阳侯的家丁,安北侯的侍卫,穿着明显不一样。
永国公府的侍卫,均是一袭黑衣为底,上绣银线,腰间系着暗红色镶银边的腰封系带,旁佩长剑,看着便是身姿挺拔,风貌极佳。
陆霁青的到来,使得当下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些。
饶是安北侯,也给了陆霁青个面子,把长刀插回腰间的刀鞘中,同陆霁青打招呼:“陆小子,你怎么过来了?”
陆霁青朝安北侯拱了拱拳:“侯爷,听闻你带了人马来了淮阳侯府,我便来看看情况。”
安北侯想起,陆霁青领的职责里,好像确实有那么一项,是要协管诸多勋贵。
他哼了哼:“这倒也不是老子的问题,是淮阳侯府欺人太甚。我好好的女儿外孙女,在这淮阳侯府,都快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我的掌上明珠,可不是这样让人来糟践的!”
安北侯越说越气。
淮阳侯看到了陆霁青,受宠若惊中,又像是看到了救命恩人。
“小国公爷,”淮阳侯差点老泪纵横,“你是不知道,这安北侯有多欺负人啊……”
淮阳侯在那跟陆霁青叽叽歪歪的诉起了苦。
陆霁青面上没什么表情,神色有些淡,眼神像是不经意的,往庄云黛这看了看。
待看到庄云黛好端端的跟赵静萱她们站在一处,陆霁青眼神一顿,这才收了回去。
淮阳侯说了好半天:“……您就说,安北侯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陆霁青神色平静的看了淮阳侯一眼:“私置外室,有违私德,是乱府之源。令世子私德不修,也难怪安北侯这般生气。”
淮阳侯没想到陆霁青会这般说,他很是错愕的“啊”了一声,颇有些目瞪口呆的模样,倒是看起来有些滑稽。
安北侯却是知道,陆霁青的性子向来就是这样。
他不由得冷笑一声,淮阳侯府还想让陆小子给他们撑腰?做梦呢!
淮阳侯有些狼狈道:“小国公爷,话不是这么说……饶是我儿千错万错,赵氏想回娘家也就算了,怎么还能带两个孩子一起走?又说和离——哪有女方和离还要把孩子带走的?不说旁的,让我儿与两个女儿骨肉分离,这也太有违人伦了吧?”
安北侯怒目圆瞪:“但凡你对我的两个外孙女好一些,上些心,我今儿带走她们说不得还有些犹豫!但你们府上是怎么对我两个外孙女的?你们自己摸着良心,像话吗!”
淮阳侯眼神有些躲躲闪闪,并不正面回答安北侯的问题,只是咬定了白虞音白虞琴是白家骨肉,断然不能让赵氏带走。
白方臻也有些着急道:“陆小国公,你说我私德不修,我虽说有苦衷,但我也认了。可咱们大殷律法上也没写因为私德不修导致的和离,女方要把儿女悉数带走的道理!”
陆霁青点头:“确实,大殷律法确实没有这样写。”
安北侯瞪圆了眼。
淮阳侯府这边的人,面上都露出了几分喜色。
但庄云黛却深深的看了陆霁青一眼。
她相信陆霁青,特特带人过来,不会是只为了来说一句“大殷律法确实没有这样写”。
果不其然,陆霁青平静道:“只是,我另有一件事,还请淮阳侯移步。”
淮阳侯忙不迭的点头,跟着陆霁青去了角落。
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淮阳侯回来的时候,面无人色,额上渗满了冷汗,仔细看去,手脚也在轻轻的哆嗦。
白方臻大为震惊,他想问陆小国公到底说了什么,但看他爹那模样,显然是不会说的。
他只能死死忍了下来。
陆霁青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