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客栈,又把自己带回来的好些毛皮捆起来,一道堆在那马车上,又对着黄铜镜整了半天的仪容,这才满脸是笑的坐上马车,扬起马鞭,出城去了。
虽说有好些年没回来了,但庄世农还记得从平岭县回家的路。
山路坎坷,但庄世农的心却激动昂扬的很。
快到向阳村的时候,庄世农却又有些近乡情怯,他勒住了马缰,遥遥的看着那山腰处的小村子,看了好一会儿,才深深的吸了口气,甩鞭继续赶路。
庄世农到向阳村的时候,已是下午,这会儿向阳村的村民们大多都在田里农忙,村子里人并不算多,村头只有几个小姑娘在歪脖子枯树下头玩着踢毽子的游戏。
她们听见马车的动静,都不由得看了过去,结果看到庄世农那脸上横亘着两道刀疤的脸,一个个都吓得不行,躲得躲,跑得跑。
庄世农都有些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参军前,他也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俊俏后生。
不过这两道疤,一道是救了他上峰的家眷,一道也是救了几条人命,庄世农觉得还挺值的。
从战场出来后,他也习惯人们对他脸上这疤的惧怕了。
这也不算什么。
庄世农凭着记忆,把马车停在了庄家老宅前。
然而,老宅门上,却是一把大铜锁把门。
且看着那铜锁风吹日晒的模样,像是很久没人来过了。
庄世农愣了下,挠了挠头。
家里人呢?
正巧,隔壁门开了,春柳抱着一盆衣裳出来,打算去溪边洗衣裳。
结果就见庄家老宅门前站着一个有些奇怪的刀疤男子在那发呆。
春柳不由得警惕起来,带着戒备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刀疤男子。
突然,春柳僵住了,手里的盆都摔到了地上,有些难以置信的哆嗦喊了一声:“庄老二?”
庄世农许久没听到这个乡俚称呼,颇觉亲切。
他不由得看向那惊得盆都摔了的女人,虽说凭借外貌,他是真的没认出来是谁,但隔壁邻居他知道啊,算算年龄,这应该是春柳那丫头?
庄世农试探的叫出了口:“春……柳?”
春柳魂儿都快飞出来了,她扶着门,才没有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