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朕明白了。广州市舶司全权交由祯儿你去处理,但凡有任何违规的情弊之事,只管先斩后奏!”
“儿臣告退!”
赵祯双手交织在胸前,离开舱室。
良久之后,赵恒起身看向舱外,自言自语起来,“你说说,朕是不是以前对这个孩子太过凉薄了?他的生母,那个可怜的女人,此刻还在上清宫?”
“是,还在。老奴一直都派人在暗中保护其的安全。”
“怎么?刘娥那个女人还敢对朕的女人下杀手不成?”
杨景宗推开舱室进来,手上是一叠密信。
“都有些什么消息?”
“微臣已经梳理过了,这些是昨夜福建路一带当地百姓看到神迹的消息。”
“扯淡!哪来的神迹?别又是那些哗众取宠之辈吧?”
不敢怠慢,杨景宗继续回禀,“这些是从京城传来的,昨日圣人派人前往泾王府,随后听闻泾王不出,来人怒而离开!”
“朕这个好兄弟,居然敢背着朕与后宫勾勾搭搭的,真是好啊!还有呢?”
“张旻在大理寺大牢之中自缢!”
“这是何时之事?他为何要自缢?不是判了流放登州吗?”
杨景宗有些局促起来。
“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快说!”
“大王觉得此人罪孽之重,光是徒登州有些便宜他了,所以命人将其改判徒琼州!大概是这个事情,张旻才选择自缢的。”
“祯儿罢了!既然朕已然放手,就随他去吧!即便他罪大恶极,也不要获及家人”
“官家,张旻府上一众老小已经不知踪迹。”
什么叫不知踪迹?
偌大的东京城,遍布都是皇城司的眼线,你告诉朕,大活人不知踪迹?
像话吗?
但是他很快想到了儿子那位睚眦必报的师尊,顿时就了然了。
看来儿子还是给他留了面子的,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张旻府上之人,断然是不能留的。
只是他下不了这个狠手,所以当儿子的来出马了。
不过7、8岁,居然已经有这份狠劲了,不愧为朕的儿子啊!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就该有这份气性。
“你先退下吧!朕知道了。怎么?还有事情?”
“广南西路邕州府皇城司密报,交趾派出新的使团,刚刚进入广南西路就被王德用派人秘密拦截,此刻一应人等皆被锁拿在大牢里!”
“唔,朕知晓了,祯儿做得很好。”
啥?
这就完了?
杨景宗从舱室里退出去的时候,大脑都宕机了。
官家前后反常这么大,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广州市舶司的情况比起其余几个市舶司来好了很多,不过让赵祯还是捕捉到了不少问题。
原来这里一带有很多盐田,都掌握在当地商贾和豪商手上,其中一些人做着不发勾当,皇城司早就在暗中调查此事。
前不久的密谍突然失踪,下落不明,可能已经遭逢暗杀。
如今广州这里的部队是否可堪重用还不得而知。
好在他们离开福建路的时候,已经确认,江南西路、福建路、荆湖南路以及荆湖北路都有大军开始往广南东路和广南西路集结。
来的最快的还是荆湖路的永州零陵一带的。
当初王德用当刺史的柳州也出兵迅速,已然抵达了邕州城外驻扎。
随行的虎翼水军四个营共计四千余人,以雷霆之势控制了广州府衙,缴了那些官员的械。
那些豪商放在府衙附近的眼线一个两个都被皇城司的人拔除。
“启禀大王,广州府巡防营已经控制了,经查,有数名指挥和虞侯上下其手,贪污粮饷还吃空饷,杀良冒功!”
“将一干人等全都驱赶至府衙门前,然后去将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