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家别墅里。
气氛冷凝,佣人或战战兢兢或鄙夷地站在角落,表情奚落地看着低头站在客厅正中间的少女。
她穿着白色绣花连衣裙,身子单薄,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有几分可怜。
可她面前的四个人看她没有丝毫怜惜,反倒带着几分厌恶。
“迟未晚!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响在安静的空间,迟未晚被吓得抖了抖身子,手却不自觉附在平坦的小腹处。
她怯懦地抬头,泪眼婆娑看向训斥自己的少女。
“姐姐……”迟未晚嗫嚅出声,想说些什么,最终也没说出口。
她能说什么呢?
迟嫣然紧皱眉头,丹凤眼里满是嫌恶。
“我不是你姐姐,我没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妹妹!”
“迟未晚,你还在上学,怎么可以和男人厮混,还搞出一个野种来?!你的教养呢?”
迟嫣然的声音仿佛恶魔低语响在迟未晚耳边。
她可以接受姐姐侮辱她,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怎么可以用“野种”这么恶毒的称呼呢?
她看向二叔和二婶,希望能听到他们的维护亦或只是简单的劝阻。
都没有。
他们表情冷漠地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迟未晚颤抖着开口:“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
迟嫣然不屑撇嘴,看着迟未晚畏畏缩缩的样子就来气。
她还有胆子反驳她?
“我不能怎么样?我不能骂你还是不能骂你肚子里的野种?我说错什么了吗?”
迟未晚难得有几分硬气,她嗫嚅着反驳:“不是这样的。是……是二婶给我下药,我才……我才不小心……”
剩下的话她说不出口。
她以为姐姐不知道,所以想摆出证据,证明她不是姐姐口中不要脸的贱人。
秦秀华脸上闪过几分尴尬。
是龌龊心思被戳破的难堪。
可是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迟未晚一个孤儿,许给她外甥都算她高攀了。
她清高什么?
如果她一开始就同意,自己又怎么会给她下药呢?
还浪费了一大笔钱。
想到花出去的钱,秦秀华就一阵肉疼。
钱花出去了,刚子还没能得偿所愿。
都怪迟未晚这个贱人。
她还没开口,迟嫣然“扑哧”笑出声,语气里满是无所谓:“那又怎么了?如果你一开始听话,我妈怎么会给你下药?”
迟未晚震惊地睁大双眼,看着迟嫣然,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她。
原来她都知道!
迟未晚僵硬地转头,看向一直站在高处,一句话没说的迟程。
他可是自己的亲二叔啊!
看到迟未晚的视线,迟程没有任何心虚。
“看什么?嫣然有说错吗?你二婶还不是为你好,你个白眼狼不领情,还委屈上了?”
如果说二婶的伤害仿佛一颗子弹击中迟未晚的心,那么二叔的话好像又在她心口补了几枪,甚至用脚狠狠碾了几下。
她们这么多年的相处算什么?
她就是个笑话吗?
秦秀华听到丈夫的维护,腰杆都挺直了,更加觉得自己没有错,都是迟未晚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夹着嗓子开口:“未晚啊,二婶还不都是为了你好。你看刚子真心喜欢你,你嫁过去就是亲上加亲了,多好啊。你啊,不要怪我说得难听,你真是不知好歹。”
“我怎么也没想到,一心为你着想,结果好心被当作驴肝肺,你……你怎么对得起我啊?”
那张和秦刚有几分相似的脸上满是虚伪的笑和委屈,迟未晚看得想吐。
迟程好像是真为秦秀华不值,揽住她的肩膀,轻柔地拍了拍。
然后瞪着可怖的双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