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是无辜的，现在只有你可以签字了。”
苏清风接过医生的协议单扫了一眼大概内容。握着钢笔的手迟迟不敢下笔。“什么叫大人孩子只能选择一个？”
医生解释：“我们医院会尽全力去保住产妇和孩子。可她现在的情况是大出血，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们只能采取紧急措施。大人或者孩子，这是你们家属决定的。”
“现在就要决定？”
“对。必须要现在决定。因为手术台风险很大。多耽搁一秒钟对她来说都是不利的。”
苏清风看向白小白，征求她的想法。“如果是你，你保谁。”
“我保大人。”白小白眼神坚定。“如果可以当然希望大人小孩都平安。如果不能，只能选择一个。我们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素未蒙面的孩子失去我们的亲人。”
苏清风和她想的基本一致。尽管这个决定很能抉择。
他在右下角签名处签上了他的名字：苏清风。
名字旁边的家属关系写上：母子。
“给你。”
医生接过协议单看了一眼没问题之后这才重新回到手术室。
白小白拉着苏清风坐了下来，心里很忐忑。“我知道做这个决定很为难你。但我相信梅姨会理解你的。”
向来沉着冷静的苏清风此时此刻内心是焦灼的，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如此糟糕的地步，更没想到，签字的人会是自己。
“你……在想什么？”白小白见他半天不说话有些担心。“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你这样我会心疼。”
“赵医生在里吗？”
“恩，在。”白小白挽着苏清风的胳膊，身子微微颤抖。“我第一时间
叫了赵医生，赵医生答应我，一定会用尽全力去救她。”
苏清风：“他有没有说这个全力是百分之多少？”
白小白摇头。“手术台上的事情瞬息万变，就算是赵医生这样优秀的医生也不敢保证什么。所以我们只能祈祷梅姨母子平安。”
苏清风点头，双手合十，安静的坐着。
“其实……”白小白试探性问道：“刚刚，在大人和孩子之间选择的时候，你，还有那么恨她吗？”
“我不知道。”苏清风情绪低落。“我只知道刚刚我很混乱。”
白小白心疼的抱住苏清风，像他往常安慰她一样，亲吻他脸颊。“恨一个人很容易。原谅一个人才难。可是在生死面前，真的还有恨下去的必要吗？”
“你说的没错。”苏清风将她扯入怀中，痛苦的闭上眼睛。“任何事情在生死面前都是小事。我们等她出来。”
时间。
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这对于手术室的人来说。多一秒都是多一份危险。
而对于等候在走廊的家属。多一秒钟，多一份担心。
白小白除了上wc的时间，其余都陪在苏清风身边。
她感受得到此时此刻的他很脆弱，脆弱到，看的出他的逞强。
手术是的门开了。
医生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出来了。“恭喜你们，母子平安，过来接孩子吧。”
白小白的眼泪在听见这个好消息的一瞬间就掉了下来。她激动的抱住苏清风，简直无法言喻了。
“听见了吗？梅姨母子平安！他们平安了！”
“听见了。”苏清风一如既往地冷静与沉稳。或许只有他知道，心里一块石头落地是什么心情。
医生看着这两个年轻人完全没有要接过去的意思，不由有些着急。“你们这些做家属的连孩子都不要了？
快把孩子接过去啊。”
“接……怎么接。”白小白推了推苏清风。“医生说，让家属去接孩子。”
苏清风拧着眉头复杂的看着襁褓中的小家伙，很是不情愿。“一定要抱？”
医生：“你的弟弟你不抱难道要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