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的兵卒望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不是对王渊滥杀无辜的惊讶,而是-好快的刀!
他们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根本看不清王渊何时出的刀,如果这把刀是落在自己头上,估计会死得莫名其妙。
在村内休整一晚后,第二日凌晨。
负责袭击江北府周边地区的右厢军继续出发,伴随着出发的号角声,马蹄声随之轰鸣。
庞大的骑兵队伍宛如黑色的洪流,浩浩荡荡地涌出村庄,向着安山县方向进发。
在他们身后,村庄已沦为一片火海,而昨日死掉的老妇尸体孤零零的被吊在村口老槐树下,随风轻轻摇曳。
陪着这座她生活一辈子的村庄慢慢燃成灰烬,化作一缕青烟,飘散在天际。
中午时分,王渊所率军队轻易的便进驻了安山县城,此时的城门竟大敞四开,仿佛一位热情的东道主,生怕他们有任何不便,特意为他们此行铺设了一条畅通无阻的大道。
城门两侧,不见守备,唯有风穿过空荡荡的城楼,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望着县衙内空空荡荡,只剩下四周墙壁时,王渊骑坐在高大的战马之上,脸色也是愈发难看。
他直接扑了个空,还没有得到任何补给,这无疑让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与失败感。
这要是传回厉国军中,他必定沦为笑柄。
”烧!给我全烧了!跑是吧,我看他们能跑到哪去!旁边的县城在哪!”
“将军,是容西县!据此四十里!”
“通知全军,以最快速度杀过去,要是还让他们给跑了,就都不要休息,直到找到人为止!”
“遵命!”
直到接近傍晚,容西县城门已经关闭。
城墙上,三个负责夜间看守城门的兵卒正围在一起烤着火,嗦着木碗里的荞麦粥。
“马哥,你说这日子什么时候算是个头呀!每天就给咱们喝这破玩意,那咱们当牲口呢?”
一个年轻点的兵卒,望着远处城内那些大户住的地方不断冒出炊烟,忍不住开口,端着碗中稀拉的粥水就开始发牢骚。
“牲口?哈哈哈,别闹了,你可没有牲口值钱!你顶多算个虫子,官老爷的虫子!”
旁边一个兵卒嘲笑道。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要是让有心人听见了,分分钟让你脱了这层皮滚蛋!到时候连这个都喝不上,滚回家饿肚子吧!”
一个看着年纪稍大的兵卒没有接话茬,而是警告他们。
他就是被称作马哥的那人,和他们两个小年轻不同,他已经成家有了两个孩子,早已经习惯了官老爷的剥削。
而且他觉得在这种旱灾年,又是快过冬的时候,有一口吃的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细粮或者荤腥?那更是想都不敢想。
那是官老爷和城内大户才能吃得起的玩意。
“嘿嘿,我就是一说,就是一说。”
听到自己可能滚蛋回家饿肚子,之前那抱怨的兵卒立马闭嘴,还不停扫视周围,但见周围除了他们三人外,只有呼呼的冷风,才松了一口气。
他紧紧了身上稍显单薄的军袍,打了个哆嗦,直到把手伸向火旁,身子才稍微暖了起来。
“唉,咱没有那个富贵命,还是乖乖当官老爷的狗,赏咱们一口吃的就接着,总比饿死强,现在城内每天不知道要活活饿死多少人,县衙那收尸车可是每天都往外运人呢。”
“就是,唉,活一天是一天吧。”
被叫做马哥的兵卒看着两人摇头哀叹,便没有继续搭理。
可耳边却隐隐听到马蹄声,便奇怪的扭头往城外一瞥,他猛地站起身,整个人因惊骇而颤抖,手中的木碗也随之滑落,仅有的一点荞麦粥水也撒了。
这哐当一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马哥你咋了?看见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