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目光在他身上顿了一下,他似乎有所察觉,抬头看向她的方向。
四目相对,贺寒川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而向晚则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目光。
“怎么了?”见她没跟上来,陆言岑回头问道。
向晚小弧度地扯了下唇,淡淡道:“没事。”
说完,跟了上去。
任小雅上下扫了向晚几眼,眨了眨眼睛,“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生病了呀?”
“没事,就是走的路有点多了,有些累。”恰逢电梯门打开,向晚走了进去。
任小雅冲她招手,一脸懵逼道:“这是往楼上走的啊,你上去干嘛?”
“刚刚看错了,还以为是往下走的。”向晚略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下了电梯。
四人下了电梯后分道扬镳,钟宇轩跟任小雅回律师事务所,而向晚则跟陆言岑去医院。
上车后,陆言岑启动车子,若有所指,“我听同事们说,向小姐身上的旧疾不少,除了不按时吃饭还有长期生活在潮湿的地方外,其实跟你的心情也有很大关系。”
“陆医生好像跟我强调过好几次心情的问题了。”向晚眼神略有些空洞地看着窗外说道。
陆言岑转动方向盘,进入左车道,
“外伤好治,心病难医。要是有什么心事,向小姐不防说出来。没有合适的人说,就写下来,这样也会好一点。”
“多谢陆医生的建议。”向晚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换了个新住处,她昨夜一直睡不着,好不容易到后半夜睡着了,又跟往常一样不停歇的做恶梦。
见她不欲多谈,陆言岑看向前方,专心开车。
两人到医院后,陆言岑给向晚做了一个腿部整体检查,“情况不算糟糕,我今天再给你针灸一次,这段时间你注意休息,一个星期后来医院找我。”
向晚点了点头,脑子里晃过那个美艳女人几乎栽在贺寒川怀里的样子,她皱了皱眉。
“上次针灸完后什么感觉?”陆言岑扎完针后问道。
向晚,“酸软无力,不过第二天就好了。”
“嗯。”陆言岑点头,然后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一个小时后起针,我临时有点事情,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陆医生忙。”向晚说道。
陆言岑又交代了几句,开门出去了。
他出去没多大一会儿,便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向晚抿了抿唇,说道:“进来。”
门打开,一个白发苍苍
颇有气质的老太太走了进来。
“您是要找陆医生吗?他这会儿……”‘不在’两个字在看到老太太身后的贺老爷子时咽了下去。
他们过来,应该是专程找她的。
贺老爷子位高权重,向晚仅见过他几次,印象却很深刻:这是个自私自利又霸道专横的老爷子,说一不二,从不允许任何人反驳他。
贺老爷子穿着一身病服,气色也不大好,但即便如此,依旧气势逼人,不容直视。
“腿上扎着针,不方便下床,贺董见谅。”贺氏集团大小事务由总裁贺寒川管理,但真正掌控贺氏集团的还是董事长贺老爷子。
贺老爷子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去监狱没白待,懂事不少。”
听不出到底是夸赞还是嘲讽。
向晚低垂着眸子,没有接话,只是两手紧紧攥着,指甲刺入掌心,有些疼。
“你别紧张,我家老爷子就是想问你几句话。”一旁,老太太缓声说道。
向晚轻点了下头,没出声,只是脊背绷得紧紧的。
“你现在跟寒川在一起?”贺老爷子拉开椅子坐下,目光钉子似的钉在她身上,似是要在她身上盯出两个洞。
向晚眼底极快地闪过一抹讥讽,手指攥了攥
身下的床单,低声说道:“这件事您应该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