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空坐着，凹陷的左眼眶中央，一个黑黑的洞口挡在那里，阻挡着外人向内窥探，也隔绝了里面的思想向外深处触须。
完好的右眼看着握在手里的相片，指尖摩挲，似乎是在感受相纸的材质。
照片是两个样貌酷似的男孩，但可以明显地看出一个年纪稍小，许是两兄弟。
空叹气。
“胡书忧，你到底想干什么呢？”他盯着年纪较小的那个，似乎恨不得把照片背后的真人吃下去。过了一会儿，空将照片放下。
“造反也好，单纯想找个乐子也罢，可在你的计划里，我到底处在什么位置，是一个怎样的角色呢？”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墙上，上面也挂着一张照片，十个青年男女站在一起，对着镜头微笑。
“你选择先从梅开始，倒也不错。毕竟只有梅的世界，设定的世界观不注重能力的运用，而基本将一切活动限制在智力方面，这应该是目前最适合胡书乐的吧？”
空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片寂静中，脚步声分外明显。但要很仔细听才能发现，脚步声似乎与来自房间门的敲击声重合，就好像空并不想理会门外的人。
“你也和叶亦矣做了交易吧？我当然忘不了那一天，那个戴着兜帽的女人出现，言的【预言】权柄受到影响，梅也变成了老人。叶亦矣就这样设计了自己的死亡，因为已死之人不可能再受到活人干涉，而她将一步一步，推动她的计划实现！
“再看看查尔曼·泽楷，哪怕弘知道查尔曼要杀他，仍旧不得不把他视作心腹。两人既是上下属，又是死斗中的困兽。
“那么你呢，胡书忧？你计划的背后，又在图谋什么？”空还是停下了脚步。
只剩下敲门声回荡在房间内。空叹了一口气。“进来。”他说。
门打开。一个寸头男人站在外面。圆脸，黄体恤，眼神中隐藏着凶光，像是刚从监狱出来的样子。“空，好久不见。”他说。
“建，什么事？”空看了对方一眼，便把头转向别的方向。
“哦，就是我听人说，言几乎被你打成个哑巴了，我想知道一些细节呢。毕竟，我有【探秘】，你懂的。”
“你大可以去找言。”空冷冷地说。
“空，这会让我很难处的。”建笑了起来。
“你难处，与我何干？当初你们又是怎么对我的？”
建的笑容僵住了，他脸上的神情变为愤怒，“是啊，是啊，空，当初你是如此羸弱，其他九【王】的代理人都可以轻松击败你。可如今，你究竟是依靠谁，才有可能伤到言！”
“嫉妒吗？看来建你也就这样了，倒不如回到你的花花世界，冰窖里放着多少绝色美人……”空嘲讽到一半，停下，面色凝重。
外面，越来越响的呐喊声，预示着一股人潮的接近。
“那个叫空的家伙，就在这个房间！”
“就是那个骗子！给了我们希望，又亲手毁掉！”
“……”
血从空的嘴角流下，空缓缓跌在一把椅子上。
“你看起来很虚弱。”建看着空，一脸得意。
“是你？”
“是我。”
听到回答，空笑了。“我早该想到的。不错的梦境，弘。”
周围的场景、人声、还有建一起崩碎。场景变幻，落在一座岛上。空站在岸边，远方是其他类似的岛屿，往岛上望去，是由没有叶子的漆黑树干组成的森林。地面上还有同样漆黑的墓碑，一个接一个，延伸到视线尽头。弘坐在一棵巨树上，微笑地看着空。“老朋友，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无可奉告。你大可以用【岛上回忆】来探查我的记忆，如果你查不了，那也没必要知道了。”
弘仍旧保持着微笑。“你知道同为【王】，我是不能直接查看你的记忆的。你也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