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要去开庆功宴,乔镇司也被一众导演和编剧视为大功臣,尊为上宾,如果没有他,这部戏便不会像现在这样完美无缺。
张昶人逢喜事,心里轻松了不少,不由得有些贪杯,已经喝了不少酒了,激动得直哆嗦,“我筹拍这部戏很多很多年了,真的,困难重重……一开始是应天不肯把版权放出来,后来好容易应天愿意重新拍这部戏了,又要去找投资,选角,和出品方谈……”
林琅坐在桌子上,晃着玻璃杯里的酒,听着张昶一个人在那里唠唠叨叨,心里却想起了别的事。
“关于选角这件事……我首先想说的是,我对宋芸没什么意见,但是由她来演女主角,我个人,对,我个人,是不乐意的。”张昶边说边微醺地看着林琅,“我心里最主意的女主角自然是林琅。我想,不管是圈内还是圈外,大家都希望看到这个角儿能由林琅出演。”
“一番波折后,我也得偿所愿了,我现在真是很满意,也很感激大家。谢谢你们,没有你们,就没有现在的《半粒朱砂》。”
张昶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可大家都已经只顾吃喝玩乐去了,谁也没那个心思继续听一个男人说些醉话。唯有乔镇司,还站在桌边认认真真地听着张昶在说话。
林琅的一只手搭在了乔镇司的肩膀上,借着昏暗灯光的掩饰,一只脚却似有意、似无意地在乔镇司的小腿处挠来挠去。可这个男人却一直无动于衷。林琅有些气,真想大庭广众之下脱下他的裤子看看究竟是不是个男人。
林琅于是一只手又顺势玩起他的耳垂来了,这才把乔镇司的注意力转到她的身上来了。
“怎么了?”
林琅撇撇嘴,“这醉汉说话,还比我好看不成?”
乔镇司倒是没想过这一层,只是本本分分地解释道,“认真听人说话……是对他的尊敬……和基本礼仪……”
林琅知道自己若是说起大道理来铁定说不过他,岔开话题道,“我们要不要先开溜?”
乔镇司一脸狐疑,“去哪儿?”
林琅还在揉搓着他的耳垂,“去我想去的地方。”
“你想去哪儿?”
林琅心里的答案是“床上”,今晚这样的日子和心情,最适合到床上调教他一番。但林琅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忽然起了一阵骚动。林琅还挺喜欢凑热闹,头昂得高高的去看怎么回事,没想到居然是凌欢篪来了。她的身形立即委顿下来。
张昶这下又有话要说了,“大家快来欢迎凌总,要是没有凌总,我们这部戏到现在也还是拍不成。凌总,可以说改变了我对商人的看法,真的……我以前只觉得商人就是唯利是图,但我们凌总……”
林琅倒是没听说过凌欢篪今晚会来,所以干坐在那儿不出声,也从桌子上滑下来了,很安静地站在乔镇司的身边,一副乖巧安静的模样。
乔镇司与林琅手臂贴着手臂,心也隔得不远,但是乔镇司猜不到林琅在想什么。她对这个男人的态度,变化太大,让他看不准她的心思,是当真对自己有情有义,还是只对自己逢场作戏。可反观自己,又有什么资格与能力让林琅逢场作戏呢?
熙熙攘攘的人群自动为凌欢篪让开了一条路,一直通到了林琅的跟前。即使林琅所在的地方昏暗无比,但此时大家八卦的眼睛都好似灯泡一样,照得林琅整个人亮堂堂的。凌欢篪是商人不错,可这个剧组里有了林琅就不一样了。凌欢篪对《半粒朱砂》的格外关照只能让人想到林琅身上去。
林琅一向习惯了人群的注视,可此时站在乔镇司身边的她,竟有些无所适从。她知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不能拒绝这时候走向她的凌欢篪。可这么多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反倒成了她的负担。因为,这么多人却也比不过身边的一人。那个人的眼睛里,这时候没有她,而她的眼睛里也不能有他。
该做的事,总是要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