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惊魂未定。
是夜,敕事监内,罗保朝坐在上首,伯岳侯坐在他右侧,两人面色俱是沉郁。从挟持罗沉到时不敏坠楼,两家算是彻底结怨,好在时不敏情况不算坏,精通骨病的太医们都已经候在了侯府。
“罗大监午时约我晚间一见,怕不是算定了你的儿子没事,我的儿子就要出事儿。”伯岳侯到底不是庸庸碌碌之辈,虽然自己的孩子出了这样大的事,可还是能平心静气地同罗保朝说话。
罗保朝自然有理,可也不得不虚情假意一番,他回道:“侯爷这是误会我了,小侯爷出了事儿,我也是心急如焚,万万没想到啊。”
“得了吧,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大可不必这样装模作样。”伯岳侯看起来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儿子。
罗保朝看了看他,灯火之下,更显老练。“侯爷,您就不担心小侯爷?”
伯岳侯闻言扬眉看他,轻声道:“哼,你早就在官家面前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左右是我们家理亏,若我纠缠下去,又有何益?况且,敏儿坠楼一事,无法扭转,我担心也不如太医们操心管用,思来想去,来见你一面,才是要紧的,你有什么话,要说尽管说。”
罗保朝微微侧身,用十分不明朗的语气问道:“侯爷是不打算再装作一个莽臣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费脑子。”伯岳侯闻言闭眼,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我这个莽臣,是给那些稀里糊涂的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