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婧怡故作姿态够了以后,这才继续开口:
“虽然我们之间相处得不愉快,但是毕竟咱们都爱过同一个男人嘛,也算是一桩缘分。本来路伯母是不舍得让我来看望你的,说是你刚死了个孩子,而我未来指不定是要给路家生孩子的,让我来这里总觉得有那么一点……”
说到这里,许婧怡稍稍停顿了一下,歪头好似是在回忆着什么,而后欢快地拍了拍手,“啊,晦气。路伯母是这么说的。”
晦气个屁。
林楚歌在心里没好气儿地骂了一句,然而干涩疼痛的喉
咙却好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牢牢扼住了一般,如何都蹦不出一个字来。
虽然她内心尤为清醒地明白许婧怡这一趟过来,全然便是为了膈应她的。
许婧怡对于自己的恨,大抵远远超乎于她对于路世骁的执念,所以她才不肯放过自己。
而正也因为如此,她不应该为了许婧怡的那些无关紧要的屁话有任何的情绪起伏,这才是对于她最为有力的反击。
但是,林楚歌不得不承认,她口中反反复复刻意提及的那一声“孩子”,到底还是结结实实地刺中了她的心脏,开
始从中流出鲜红浓稠的血液来。
见到林楚歌迟迟没有开口,许婧怡只摆了摆手,咯咯地笑出了声来:“林楚歌,你也不用这么看着我,又不是我将你孩子给搞没了的。自己那么没用,连一个小孩都保不住,现在还有力气来瞪人?”
林楚歌幽幽地盯着她,忽然间也扯起唇角来对着她笑了,一字一句轻声道:“我不仅有力气来瞪人,还有力气再剪一次你头发呢,你信是不信?”
许是因为林楚歌此时此刻的眼神太过森然可怖,以至于此前耀武扬威的许婧怡如今也
不觉微微一愣,感觉脊背有些发麻。
林楚歌望着跟前的许婧怡,虽然眼神凶狠,然而实际上却并没有什么心思与她再继续混战下去。
许婧怡知道自己昏迷住院的事情并不奇怪,毕竟自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昏倒的,虽然地点在法国,然而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许婧怡又是圈内人士,想要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难度并不大。
然而她能够顺利无阻地趁着路世骁离开的间隙,来自己病房耀武扬威,想来……她口中所说的“路母指派”并非是个借口。
单凭许婧
怡一人,定然是没法自己进来的,然而加上“路世骁母亲”这个名头,外头守着的人大抵也要看三分眼色。
看来那位深入简出的主儿到底还是难缠,病情发作的时候不肯放过路世骁,病情没法做的时候又不肯放过自己。
大抵那个女人,如今在没了丈夫儿子以后,也只能变着法儿地靠着膈应人,来找回存在感了。
这么想来……自己不也是刚刚没了孩子么?
未来她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察觉到继续往下想去,会再次钻入牛角尖里,林楚歌不得不收回自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