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歌懒得理会她们的争吵，只上去换衣服了。
而anna也已经哼着小曲晃悠开了，好似刚才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过，也从来没有跟林楚歌有过什么对话一般。
她永远都是这样的惬意，自然，艳光四射，好像世间万物天生便应该匍匐在她的脚下，而她也是天生便有资格去享受这个世界里最美好的东西一般。
为林楚歌引路的是另外一个侍应生，也是个华裔女孩，应当是那个领班找来的。
林楚歌望着那张典型亚洲人的脸庞，听着她口中熟练的中文，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只试探性地用中文打听道：“你们工号1881的那位，是中国人吗？”
假如华裔的侍应生中也有一个按照人种划分的小圈子，那么其中的国人应该都是互相知道的。
“1881？”那侍应生微微一愣，看起来好像对于这个问题有些意外，然而还是毕恭毕敬地回应道，“哦，您说刘清吗？是的，她是我们中国人。”
“刘清。”林楚歌口中轻声念叨了一句这个也分外普通的名字，发现脑海里头已然差不多忘却那个小侍应生的模样了，记忆中只有那一个瘦小的身影，和一直努力埋低的脸庞。
长相一般，身材一般，语言一般，连名字也一般，看着像是能够融入芸芸众生内的每一
个。好像一颗石子投入大海，再怎么寻觅也无从寻觅得道：
那个侍应生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林楚歌沉思的神色，带有几分谨慎地发问：“请问您找刘清有什么事吗？”
“没事，只是因为刚才林楚歌……”
顿了顿，林楚歌努力地思考了一下应该如何称呼anna的身份过后，才分外不情愿地说出了下半句话：“……刚才我身边的那位女伴，因为红酒的事情对她太凶了，好像是把小姑娘给吓哭了。林楚歌看着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这说到底也并不是小姑娘的错，只是林楚歌和林楚歌朋友走路都太过不小心了而已。”
顿了顿，林楚歌正色道：“所以想有机会跟她道个歉。这也并不是她全责，别要让她有太大的心理负担。还有赔偿什么的，都只是一时气上头的话，我也想让她不要放在心上。”
林楚歌早已然打好的腹稿，如今在应对此等疑问的时候自然从善如流，面不改色心不跳。
那小侍应生看起来俨然是被林楚歌精湛的演技给骗了过去，面上的表情看起来好似是稍稍地松了一口气，而后很是平和地朝着林楚歌摆了摆手：“啊，原来是这个样子，我还以为是……啊，您别多想，您放心，刘清没事的，只是回来的时候脸很差，看着好像的确是受到了惊
吓，不过这种事应该过去几个小时就好了。”
“受到了惊吓吗？看来还真是我们做得太过分了，更是要找机会好好地赔礼道歉了。”林
楚歌说得一脸真诚，只又顺嘴问道，“对了，她是从小在法国长大的吗？”
那侍应生大抵是看着林楚歌态度良好，看模样怎么也不太像是那种喜欢找事的，如今对林楚歌也没有了太大的防范，如今只一边为林楚歌带路，一边皱着眉说道：“不是吧？印象中她好像是最近两三年才来的法国。”
这果然跟想象中的有所出入。
林楚歌微微挑了挑眉头：“哦？”
既然是中国人，又是最近两三年才来的法国，显然并没有到丢了母语的程度，为什么刘清方才在跟她们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用中文？
总不可能是在这种场合之下也要坚持练口语吧？
难道是在刻意地掩饰着什么？可她又有什么好掩饰的？
林楚歌正在心里想着，那个侍应生便已然说道：
“刘清这个孩子，一开始因为没有收过太久的专业训练，也没有什么经验，只是替补的临时工，按理说没有办法上这样的大场合的。因为我们这里的一个侍应生病倒了，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