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皮条的?”林楚歌一愣,随即皱眉,“灿星可是一个大公司……”
灿星是国模的一大培育基地,目前炙手可热的ia就是灿星内的一员。
如今乍然听说灿星的市场部经理是个拉皮条的货,难免让人联想到许多不好的方面上去。
李栋原摆了摆手:“当然,他不会傻到替自家的模特拉皮条。毕竟国际超模这是逼格满满的身份,还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地明码标价。他干的,就是借着这层金光,帮那些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的野鸡嫩模找门路的活儿。”
说到这里,他朝着她眨了眨眼睛,一双上扬的桃花眼里浸润了包厢内霓虹光线的奇异色彩,显得分外奇诡妖艳,却又让人移不开眼睛:
“至于这些活儿嘛,有的是帮忙联系国内外的富商做援交,毕竟天底下的所有土大款都爱嫩模。有的便是应承几个登台亮相的机会,接几个不痛不痒的广告代言。虽然他答应那些女孩儿们的事情,十件有九件是办不到的,但就是那指缝里头流出来的一点儿希望,就已经足够人疯狂了。”
“就这样?”林楚歌有些难以置信。
“你是对底层人士有什么误解,觉得这些想象不到么……为了几个代言,几个虚无缥
缈的机会,去讨好一个秃头猥琐男?”
李栋原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颇有些看着不识人间疾苦小公主的意思。
林楚歌对于这个问题并没有回答,只是保持着沉默。
有关于“底层人士”,想必她是最有发言权的。
她的“底层”,不是需要省吃俭用大半年才能够买得起一个名牌包包,也不是每个月的三分之二工资都需要用来交房屋水电,而是不努力杀人就会死——无论是被杀死还是被折腾死。
应该没有比自己更加“底层”的人了吧?
那边的李栋原还在谆谆教导:
“模特这个圈子不是爬山,可以望着前人的背影一步一步往上爬,各个层次各个风景……没那么好的事儿。这是一栋高楼,只分楼上的和楼下的,楼上的俯视楼下的,楼下的仰视楼上的,没有中间值这种东西。”
说着,他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围绕着一群中年男人推杯换盏、笑闹娇嗔的女孩儿们,眸色微深:
“那些小嫩模们,混迹了圈子这么久,其实大多都自知自己已经混不到高端超模这种地步了,在当前这种生活环境下累死累活,也就只能捡到几千块钱的活计,但是这位只要肯出手相助,那至少也得是上十万的数儿。这样明
显的差别,为什么不做?不做才是会被耻笑的。”
他说得直白,却也是现实。
李栋原顿了顿,而后又有些疑惑:
“不过既然是你表妹,好歹也算得上名门大户出身了……闫氏集团,对吧?虽然不至于成天上财经报纸,但也不至于沦落到让子孙辈干这种自贬身价的事儿?就算是一心想要攀附豪门,靠家里也总要比靠个秃头男要好吧?”
林楚歌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的确是不知道。
从此前她就无法理解闫东满为何会对她持有那样大的恶意,甚至发展到千方百计也要从精神上摧毁她的地步。
倘若一开始的作恶是出于嫉妒,那么此后发生的那些鼓动原主吸食d品等等行为,那便是极为纯粹的坏了。
而对于这么一个骨子里就带着恶劣天性的坏坯子,她的确无法理解她所作出的一系列行为。
只是,闫老爷子是否知道闫东满已经回国这一件事,她还是得上门拜访一趟,才会弄清楚了。
她正思量着,忽而见得那边的闫东满有意无意地望过来了一眼。
虽然也并不畏惧闫东满,但陡然见得刚才的话题人物突然回眼望过来,林楚歌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微微一跳,稍稍侧脸,避过了她正面
的打量。
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