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代价?
许婧怡听着她话语中流露出的笑意,只觉得颇有些惊魂不定,脖颈上架着的凉意也更为深刻了一些。
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只听得“沙沙”两声,餐刀所挥舞的微风浮掠过她的脖颈,竟也带来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冷意。
许婧怡吓得闭住了眼睛,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如期而至,只能感觉到脖颈微微发痒。
她微微一愣,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来,陡然看见自己的身上竟遍布削下来的碎发,长长短短,看着像是化疗病人脱下来的头发一般。
许婧怡惊了一惊,瞬间好似明白了什么,马上转过脑袋去,就想要开口大骂。
头发是她全身上下最为珍视的地方!
她的一头光泽亮丽的长卷发,一向是她的骄傲。几乎自己无论到哪里,都会听到有人问她,头发究竟是怎么保养得这么完美的。
更有大把的女孩子,听信她随口说出的小秘诀,每天吃着芝麻糊,用淘米水洗头,为的便是能够拥有一头这样漂亮的长发。
虽然实际上她头发这样好的原因,只是花了大把的钱砸在美容院上,每天都拿价值千金的洗护用品给自己头发补充营养而已。
当然,这种话她是绝对不会往外说的。
她还接了洗发水的代言广告,如今头发被跟前这个该死的女人削成这种乱七八糟的样子,她……她的代言还怎么办?自己签署的协议又应该如何完成?
许婧怡只当林楚歌就算最后猜到是她下手,也只能吃吃哑巴亏,毕竟她做得那些事,就连去报警都显得有些小题大做。
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跟前的小丫头,俨然是一个比她更为浑的恶魔。
望见许婧怡面上苍白的脸色,林楚歌慢条斯理地收起了自己的作案工具——小餐刀,继而才淡声说道:“我记得许小姐很喜欢打法律的擦边球,那我如今也想要学习一下许小姐,就这么轻微地打一打。”
她轻巧地顿了顿,而后弯起眉眼来,笑得很是开心:“没想到,的确要比动刀子见血要开心多了。”
若是换做从前的自己,想必她就算再怎么样,也要让害自己的人卸个胳膊,断个手指什么的,才算作解气。
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能够再雇佣兵基地那样的残酷丛林中成长出来,拼得除却是身体素质以外,自然也有一股狠劲。
然而如今她可没有忘记,自己已经
是路夫人了。
虽然路世骁跟她原先是老本行,并非不能够理解这种丛林法则,但好歹现在也是洗白了身份,顶着“生意人”“儒商”之类头衔的人了。
既然如此,她的一身匪气,自然也该好好收敛着点。
如今帮忙跟前着个出言不逊又坑害自己的大小姐剃个头,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路世骁啊路世骁,我是真的已经很爱你了。林楚歌在心中叹着,自己先被自己感动了。
俗话说,想什么,来什么。
林楚歌这厢才刚刚想起自家的男人,便眼见得跟前那还惊魂未定的许婧怡突然眼睛一亮,好似是搬到了什么救兵一般,陡然尖声叫了起来:“世骁!”
这一声,不复往日里的亲昵柔软,而多多少少带上了些求救的味道,可见林楚歌这个凶悍的丫头,的确是将那自小生活在舒适区的许婧怡吓坏了。
林楚歌在听得那句称呼时,也是稍稍一惊,转而回过了眼去。
那个修颀高大的身影,如今正站在那芭蕉叶旁,看着她们。
准确的来说,是看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林楚歌心中陡然有了一种小学生干了坏事,被家长正巧赶来抓了个包的心虚感。
她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自己方才的作案工具,见上头还沾着一缕碎发,连忙用餐布用力地抹去了。
虽然她的动作很快,然而在做完这些以后,那个男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