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歌站直了身子，眼瞳清明澄澈：“虽然我实力还有发挥的余地，但我相信，我对于这个剧本和所扮演的角色已经足够清晰。我也保证，在拍摄期间，我会全程配合您的指导。”
“每个我过手的演员，在我面前都是这样说的。但是实际上表现成什么样子，就不一定了。”
林楚歌弯了弯嘴角：“陈导，我相信你选我进来，应该也是想要看看，我究竟是什么样子。你也说过了，实际表现成什么样子，是不一定的。所以，在没有开拍之前，不用急着否定我，是不是？”
陈林原本以为他这接二连三的嘲讽和刁难，总该会使得跟前的女子流露出几分怒气来，却没有想到她的容色却要比自己更为冷静从容，倒显得他有些着急跳脚。
他握着手中的咖啡纸杯，缓慢地摇了摇，垂眼凝顿了十几秒钟以后，才恢复了平常沉肃的声音：“去化妆准备吧，过会儿先行开拍第十六场，台词剧本已经发放了。两个半小时后集合。”
林楚歌倒也不计较，依旧平静地点头：“明白。”
直到林楚歌离开以后，娇姐才将杯中残余的冰美式一饮而尽，丢入
了旁边的垃圾桶，而后风姿绰约地扭着丰腴的腰身走了过来，在陈林跟前坐下：“陈导，我们楚歌，麻烦您照顾了。她是个很努力的孩子，也是认真对待这部戏的。”
眼见得陈林面上又露出了几分嘲讽之色，看起来似乎是想要反驳什么，娇姐已经轻飘飘地接了下去：“虽然我知道在这圈子里头，努力和认真这两项品质并不值钱，但是我还是要说，她跟从前已经不一样了。”
陈林收回了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只微微眯了眯眼睛，不知道是否认还是赞同。
“现在的林楚歌，我不敢说一定会是个优秀的演员，但必须要说，她是个有想法的演员。我相信，有想法且肯努力的人，一定是会成功的。剩余的，就要看陈导您是如何调教的了。”
陈林抬起眼来，探究地看着她：“你对于她从前好像并没有这样上心。”
末了，他又忽而讽刺一笑，“是给的酬劳变多了么？”
一向性情火爆的娇姐，对于这句显而易见的讽刺，竟然并没有生气，反而只是弯起了红艳艳的嘴角来，对他一笑：“究竟是为钱办事，还是为人办事，其实是看得出来的
。陈导您并不是傻瓜……虽然情商是低了一些，但是应该也是看得出来究竟的。所以现在全然不必拿反话来欺骗自己。”
说罢，娇姐优雅地站起身来：“我的话就说到这里，我手底下的其他艺人还有事，就不跟组了，有助理会陪在楚歌的身边。在剧组的这些日子，还希望您能够对我们家楚歌有全新的认识。”
她提起搁置在一边的铂金包，正要离开，忽然间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折返了一步，屈起指节来在陈林的面前敲了敲：“对了，陈导您还是别吃那么多糖了，我听说最近您刚又去做了根管治疗，现在嘴巴里头应该有市中心一套房的首付了吧？您在这样不节制下去，恐怕未来要成为我国史上第一个年纪轻轻就满口假牙的导演了。”
方才还少言寡语的陈林，如今终于得到了反唇相讥的机会：“如果我哪一天也不得不需要健身了，我肯定会跟您一样戒糖的。”
“我很期待那一天，到时候一定给您推荐我常去的那一家健身房。里头的教练都很漂亮，男的女的都是。”娇姐对于身材的攻击俨然已经反击纯熟，听到此也只是妩
媚风情地一笑，“不过根据您的发量来看，可能过几年，我要给您推荐的是假发套了。也不知道到时候是您的头发掉得快一些，还是您的牙齿掉得快一些。”
说罢，她已经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只远远地留了一句：“走了，再见哦，大导演。”
陈林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眼神略略深了一些，而后将手中的咖啡纸杯捏扁，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