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歌实际上也不知道这个办法究竟有没有作用,毕竟现在的路世骁显然已经全然忘记了他们过去的共同回忆,自己这样做也不过是背水一战。
不过,即使知道希望渺茫,她也还是想要试一试。
心中念头定了定,她咬了咬牙,转而倔强地抬起头来,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眼眶红红的,不知道几分是因为疼痛,几分是因为委屈:
“路世骁,你说过的话,我……永远都不会忘……你怎么可以忘了呢?”
她本想要勉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然而话说到最后,到底是不受控制地哽咽出声来。
面前的男人看到她的泪水,并没有一丝一毫动容的痕迹,那张俊美却阴鸷的脸庞上满是漠不关心的嘲意:“你说的话很动人,可是又关我什么事呢?”
他一用力,将她戴着婚戒的那只手举了起来,动作极为粗暴,险些便要将她的腕骨折断:“仅仅凭着一枚破戒指?”
近乎脱臼般的疼痛在一瞬间传递至全身,疼得林楚歌紧皱起五官来,却还是凭借着喉中最后一丝稀薄的气息对着跟前的男人喊道:“它不是破戒指!”
这分明是他亲手为自己
戴上的,她将其视为自己最为珍贵的宝物,如何现在在他的眼里,就成了破戒指?
“这么喜欢这枚戒指?”男人望着她愤怒紧张的神情,反而桀桀笑了起来,森冷的语气在这一片晦暗的光线下,好似来自地狱的回音:“既然这么喜欢,那我就帮你销毁了好不好?”
“你在说什么?”林楚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那已然陌生无比的男人。
这不是路世骁……路世骁从前,哪怕是自己负气将婚戒丢到窗外,他也会默不作声地捡回来,小心妥善地保存好的。
而现在,这个顶着路世骁皮囊的恶劣灵魂,居然说要将其销毁?
凭什么?
凭什么?
林楚歌心中蓦然一阵无名火起,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气力,已然死死地反攥住了那个想要褪下自己指上戒指的手,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他,冷声质问道:“你有什么权利毁掉它?”
男人似乎是被林楚歌突然而来的剧烈反应惊了一惊,而后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与己无关的冷漠更为贴切一些。
他换了一个闲适的姿势,即使林楚歌如何用力挣扎,他的手
也依旧死死地掐着她那细长如天鹅般的脖颈,像是在牵引着一条极细的鱼线,只消他轻轻以用力,便会有一条生命从他手底下陨落。
林楚歌的费力抵抗,对于他而言,好似不过是挠痒痒一般,甚至连他眼角都不曾被这突如其来的反抗所牵扯一下,只是带着几分残忍的笑意,淡声回应道:“既然你说我是你丈夫,这枚戒指是我送给你的,那我为什么不能够毁掉?”
林楚歌几乎要被跟前人那几乎理直气壮的强词夺理给震惊了,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力保持清醒地对着他冷笑出声来:
“你不是我丈夫,你不是路世骁……你再怎么样努力地去掠夺这句身体的主宰权,也不可能成为路世骁……因为你根本就没有人性!你根本就不是人!你根本也不配成为人,更不配成为那么好的路世骁!”
她从此前就看出来,路世骁身体里的两个人格一直都在互相掠夺争执着城池,谁都想要获得这具身体的最终主宰权。
前些年,一直是正面人格占据了上风,这等狂暴的人格仅仅是在偶尔几个深夜降临后的时刻才会出现,也往往都已经被缩进了安
全的地方。
然而近几年来,随着狂性人格越发的强大,正面人格似乎越来越有些疲惫无力了。仅仅是这么两个月,竟然就已经出现了三回以上……或许还有更多她还不知道的时候,那个人格正占据着路世骁的身体作威作福。
一想起这个,她心中就分外的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