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迎接这一对通身贵气的人。前院里,无数的宫人朝他们跪下。
在旁人看来,这是世间最精妙美好的一对璧人,皇后倾城惊艳,皇帝英武威仪,还有那从深宫皇院内纷飞出去的传言——传言道,后宫三千无非是摆设,皇帝眼睛里唯一看得到的只有皇后。世人常道,拥有了专情而温柔的帝王,世上有比皇后更有福泽的人吗?
江心月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的命运,她看到小安子和几个御前的姑姑恭敬地在她面前屈膝,她自嘲地一笑,他们还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他们还以为她仍是那个受尽恩宠权势熏天的皇后。
通往漪澜殿的路熟悉地不能再熟悉。她的记忆涤荡向极远的远方,她不停地触及那些曾经的美好,却发现已经再也回不去。一开始她对他就是有目的的,一开始就是敌人,一开始就背叛了。
漪澜殿里飘着醉人的“十里红妆”的味道。江心月被郑昀睿扶着下撵,她看到一个御前的小宫女眼睛中流露出无限的倾慕与艳羡。
这样温柔的动作,她已经享受了很多年了。可是今日却是最后一次。
郑昀睿带着她跨进宫门。在石阶的前方,他驻足扶着她的身子,一手指向不远处缓慢而悠然地对她说道:
“你看那里,我们的莲花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大片的碧绿,那之中有红白的点缀,清幽入骨袭来。漪澜殿就是被各类名贵的莲所包围的,如今是五月,满池的花苞都绽开了。
江心月突然双目都被染红了,她滚着泪珠道:“别说了,对不起。我根本不喜欢莲,我连这个都是骗你的。”
“嗯,我知道。”他依旧不疾不徐地说着。他说道:“真可惜,我在这里种了这么多,而且都很贵。你不喜欢,以后就要拔了栽别的。”
“以后?”江心月蓦然惊愕。
在她惊愕的一瞬间,她的身子已经不由自主地倒下去,她更加惊愕地呼喊道:“皇上,你要做什么……”
她被郑昀睿扛在了肩膀上,那是久违的力量,郑昀睿的步子迈得太急切,晃晃荡荡地,她眼前的世界都飘渺地晃动起来。她有些惊恐地伏在他的肩头,他们绕花穿树,绕过曲曲折折的画廊,绕过一丈高堆云砌墨的五彩石屏,绕过一丛一丛翠玉中透着淡紫色的、带着湘妃泪的紫竹。夏季的空气中飘着花与叶的气息,一只燕子扑棱着翅膀飞过,婉转低鸣。
前院与大殿的一应情景在她的眼前纷乱而过,他扛着她一直走,走到了最里间的“云池”。氤氲的白雾横在眼前,一池春水冒着温柔的热气,这里并没有一个宫婢伺候,安静地一如往日。
他将她扔在一处软而轻的竹榻上,一件一件地撕开她的外裳与亵衣,她白皙的肤色一点一点展露开来,醉人心神。她一动不动地坐着,任由他摆弄。
他褪下了两个人所有的衣衫,突然地,他身子往前一探,两手撑在了竹榻上。竹榻后头就是石砌的白色高墙,江心月无处逃遁,一张面颜几乎贴近了面前男子的脸颊。
他逼着她的目光道:“你怎么这样想死!”
江心月这次真的落泪了,她说道:“你要放过我吗?不,别这样了。你即使放过我,你以后也不会再喜欢我了,对我来说,你的冷漠比死亡更难以接受。你要我在宫中孤苦地活着直到死吗?”
他“呵”了一声,幽幽地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把我往坏处想。”
“我曾经是你政敌的爪牙,我曾经威胁了你的皇权,你不应该放过我。”江心月一边哭一边摇头:“你怎么不怀疑我呢?也许今天的我对你的皇权仍然有威胁,我手里握着那么多的权势,可是偏偏辜负了你的信任。一个头脑清醒的帝王不会容忍任何对皇权的威胁,所有的政敌都应该被肃清,尤其是我这样的人……我那样地骗你,我们之前的情分怎么可能继续下去,你一定很恨我。所以,于公于私,你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