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硕用他一只肉掌争取出来的一丝威慑力仅仅只维持半个晚上。
陈莽虽然对屋里头三个人的身份有过猜想,也有存在过期待,然而以一罐粥分配来羞辱的手段还是让他有些反感。
于是便故意不提及明天出操的事宜,想让这年轻好好吃回瘪。不然往后不连点话语权都没有,好歹也是让其多尊重着他这个罪囚营里的老人些。
未曾想当天明的聚将鼓响起头遍的时候,里头三个家伙便已经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且神色都很从容。
这一点确实值得大家惊讶。因为在场的每个人谁不是当初都被这鼓声给吓个半死。
这说明什么?说明眼前这三个人要么神经都比较大条,要么就是有当兵的经历。联想起昨夜那一幕,陈莽觉得后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些。
“都还傻愣着干什么?没听到聚将鼓响吗?
都赶紧给我列好队!你,当前开路!十息之内都必须给我动起来!”
孤夜毫不客气,指着陈莽大声喝道。
刚开始他还有点懵,最后反应过来孤夜是在指着自己的时候,这才哭笑不得的将一众手下给踹起来。
三两下整好了队,有点期待的等着接下来命令。陈莽还真想看看,这小年轻待会到了校场见到那刀枪林立的场面后会是什么样的一张嘴脸。
是骡子是马,等一下拉出去溜一圈所有底细便也都知道了。
军营出操,其实都是大同小异的。不外乎就是演练几个基本队列,再者便是金鼓旗号的辨识熟悉。
一些有家族底蕴的将军,或许会弄个家传阵法什么的特有技能。
显然,文安城的将军并没有这个能力。于是孤夜见到的还是令支寨那一套,四横五竖长枪拒马阵,方形刀盾阵等等,还有就是前进后退左移右移这一类的基础阵列。
要说囚徒兵这类非正式编制的战斗人员,校场的位置应该处在边缘可有可无的位置。但是事实情况却是完全相反,陈莽不仅将一众人等带到场中央,而且还是最为显眼的VIP站位上。
无论从各个角度上看,那都是处于众多正兵的包围中。如此架势,换作是没有见过世面的肯定会吓得腿肚子打颤,就如同当初第一次踏进令支寨一样。
见着这阵势,孤夜不用想也知道如此安排是为了什么。
何为囚徒兵,每战必在前。发动冲锋,陷阵突围皆用其为锋刃。他们身份注定了不是撕裂敌人的军阵,那便只有被撕裂一条。没有任何撤退可言,因为只要迟疑片刻,身后的友军便会毫不留情的对其举起屠刀。
为了不至于在见到敌阵后产生惧怕不敢冲杀,所以每次出操那都必须使其处在包围之中。
让他们见惯了这种场面之后,到了战时也就不至于挥不动手中刀剑了。
陈莽与他所带领的二十几个人虽然都已见多了这种场面,可每次身处其中都难免还会有这胆怯。本以为前面三个小年轻也会如此,却是见到了对方依旧安然若素甚是淡淡漠的模样。
战鼓再起……
四周队列正式开始结阵。然而此时却见身侧处又开进来一个百人队。
孤夜借着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发现原来是相处十几天的那支百人禁军。此时前面的几个人也是瞧见了这边队伍前面的三个熟人,顿时便像找到了主心骨般聚拢了过来。
鼓点骤变……
四方军阵已成,枪阵,刀盾阵,长戈阵,重戟阵纷纷开始变换形态。
与以往见到的一样,这些军阵果然开始转向,然后开始向中间挤压。
所有长兵器皆被放平,口中喊杀声响彻整个大营。
“好家伙,居然还要给蓟城来的这支百人队来场下马威。
狗屁的骑渡干什么吃的,都这时候了还不出现。这支队伍到底还要不要啦?
人家这可是要先下手为强啊!”
孤夜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