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各自逃命啊!快跑……”
如此的大惊小怪,一时间倒是把在场人都差点吓屎来。心道终究还是打来了,胡乱抓着身边的武器,一时间没找到的也快速聚拢起来准备御敌。
马湘也是赶紧骨碌一下抓起剑就窜到大树后面去,动作那就一个麻溜!
可结果呢?根本啥都没有发生,周围静得可怜,除了粗重的呼吸和心跳声,连个鬼影都没有见到。
“跑啊!快跑啊!敌袭……你们怎么还不快点跑……跑……跑……”
挥舞着长剑的樊冲此时动作渐渐慢了下来,连喊话的音量也慢慢变小。
无他,只是因为此刻被四十多道愤怒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虚而已。就跟看二傻子似的,所有人心中此时几乎都有一个统一的想法,那便是自己从头到尾都被面前这个二世祖给耍了。
狗屁的敌袭,狗屁的追兵,从昨天一大早到现在跑了这么远的路,连夜里都不让人安生就喊着有追兵有敌袭。
可在哪呢?从头到尾好像就只有面前这家伙一个人在蹦跶。
看着周围人人怒目而视,樊冲知道自己又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也因为这个错误,将仅有的那一丁点威信给彻底消耗掉了。
识破了对方的意图,本想着趁天还没亮鼓动所有人就此四散而去,他和马湘也可以浑水摸鱼。可到底还是晚了,若是能在那股恶臭味第一次出现后便果断下令,那么结果肯定会变得大不一样。
樊冲慢慢把挥舞的手放下来,然后默默的选择一株枝干最为粗大的大树靠着。至于这些士兵怎么办?呵呵……如今怕也只能任由他们了。
没有得到解释,没有得到必要的安慰,更加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
就这么沉默着。终于,第一声哐当响起,有士兵干脆丢掉武器,默默的回到刚才那个草窝子里,躺下去就不再动弹了。
有一就有二,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四十几个士兵便恢复到刚才的样子,只是气息感觉要比之前颓废许多。就连那个卒长也是如此,却是实在无话可说。
这种沉默在军队中是最危险的,发展下去最有可能出现的就是哗变。然而樊冲没有办法了,他知道从现在起自己彻底失去了对这四十人的控制权。
樊冲很想离开,因为待在一支即将哗变的队伍里面是相当不安全的。好在最后的理智还是阻止这种愚蠢的行为,他知道外面埋伏的那些人最想要的,从来都只是自己而不是那些可有可无的士兵。
就是这样的人间清醒樊公子,把孤夜制定的几个本该很难实现的目标全给实现了。
所谓的疲敌之策,第一层和第二层都只是在消耗体力和截断粮草。至于这第三层本就是在估算之外。
当蛮九匆匆跑回来将探查的事情汇报了一遍之后,就见策略的制定者孤夜同志都是一愣,随即便大笑着抓过身边的长弓。
“走吧!那两孙子的四十几个手下已经不足为虑了,现在也该是去把事情做个了结的时候了!”
“怎么现在就要动手?孤夜你交代的还剩一次没有弄呢!”
甩了甩肩上的包袱,庖硕有些不解的询问道。
“当然了,那樊冲要作死我们能怎么办?”
这越说越糊涂,事实上这疲敌之策的第三层别说是庖硕了,就连蛮九都想不明白。
抬头看了看天,见还有些时间,于是孤夜耐下心来把最后一层用意给他们分说清楚。
事实上,他每做出一个策略都会如此。并不是要显摆什么,而是要让两人快速的成长起来。
其实孤夜的策略的第三层说到底就是一个翻版的“狼来了”故事。当臭气每一次出现,樊冲都会以敌袭来应对,可每次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换做是平日或许效果不会太过明显。可别忘了,他所带的四十几个人可是连续进行了两天的急行军,而且还加上粮草缺乏饿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