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撞墙声和自它们口中传来的嘶吼声,沉朱只得在墙上落了个隔音咒,回头:“这堵墙约莫能撑上一段时间,你的伤……”
见凤止已靠着墙边坐下,立刻上前,在他面前蹲下之后,却有些狐疑:“有这么疼吗?”
传闻中的凤皇可不是这么虚弱的神,他颈上的伤口虽有些深,且沾了煞毒,可是上古乱世枭雄辈出,能够在枭雄辈出的乱世杀出一条血路,成就如今这样的地位,又岂能受这么点儿小伤就挺不住了?
沉朱想了想,毫不留情地问他:“你不会是装的吧?”
凤止的身子微微顿了一下,调整好心态之后,朝她有气无力地笑了笑:“本君像装的吗?”又道,“方才打得久了,有些累。”说罢,侧头靠在墙壁上,“容本君缓上一缓。”
面前的男子白衣素簪,三分温和七分清贵,尽管受伤,浑身上下却无一丝狼狈,只是神色苍白,额上有些细小的虚汗,想到方才他为自己受伤,不禁心软,轻道:“原来你也是会累的啊。”在他身边坐下来,道,“就连这世间最强大的上古神,都会让自己受伤吗?”
耳边传来他的轻声淡语:“丫头难道以为上古神就无所不能了吗。这世上所有的力量都会衰竭,就算是力量强大的上神,也会有衰弱得无法自理的一日。天道轮回,没有谁能够永远立于顶端,更何况,力量越大,所要承受的制衡就越多,无法随心所欲的事,也就越多啊……”
沉朱为他的这番话失了下神,想起常年隐居华阳宫的墨珩,眸中不禁滑过一丝寂寥,忍不住轻叹:“是啊,这世上又有谁知晓,那高居六界之巅的龙族上神,身体其实虚弱得不如一个凡人,有的时候就连出门赏一赏桃花,都是奢侈呢。”
凤止将她满脸的落寞看在眼中,手抬至她的鬓边,道:“这九千年来,有你陪着他,难道不是最大的奢侈吗。”
她很少有的没有避开他的手,侧头问他:“真的?”
少女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望着他,眼神里有丝不确定,他心头一动,这样的眼神,有些让他不能忍。
他在她脸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嗯。”
凤止觉得此刻是难得的好气氛,适合与她谈一些人生大事,正要开口,却忽被她一把扳住了肩,她的声音一沉:“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他反应过来,她已不顾男女大防,将他的衣襟扒开,只见他脖颈处的伤口变成了深黑色,那三道伤口虽然不长,却极深,黑色的煞毒正沿着经脉扩散,如今已快要爬上他的脸。
原来,他额上的虚汗并非累出来的。
沉朱见状,语气更沉:“凤止,为何忍着?”
他却若无其事地把衣服拉上去,覆上伤口,仍是淡淡的语气:“原以为可以尽量压下去,没想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阿朱,再给本君些时间,本君定能……”
还未说完,就听少女果决道:“我替你把毒逼出来。”说罢就要结印,他却阻了她的动作,道:“此毒连本君的神力都可蚕食,不必多此一举。”伸手握了握她的手,道,“放心。”
她蹙眉看着他:“可是,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说到这里突然顿下,定定地望了他一会儿,就不再多言,起身去查探四周。
此处阴煞之气太重,无法运气调息,她方才不过是眼睛中了一招,煞毒并未入体,却耗了大半天才恢复,更何况是他这样深的伤口,煞毒溶于血液之中,更需找个清净的地方疗伤才好。
但,此处已然封闭,怎么出去?难道要在墙上开个洞么?
看着她在墙壁上敲敲打打,凤止的眼睛弯了弯,本想告诉她这毒并没有看起来这般严重,想了想终究没有作声。
她转了一圈之后,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听了一会儿,口中嘀咕:“什么声音?”
哗——哗——
虽然轻微,却透过墙壁传到耳底,沉朱总觉得自己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