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说还休的回避。
他今夜喝的那些醴泉淡酒,到底还是酒。
陈公子衣食住行都被人精心照料,也没有机会练成那千杯不醉的酒量。
他心里想着,再多看一会儿,多看一会儿这人的眼睛,身体却只记住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与有花堪折直须折,先于心神一步,倾身过去。
先是一触即分,看这人并未抵触,再次吻上,用了些力道,逐渐加深,终至难解难分起来。
等把人按到了床上,才稍清醒了些,动作温存许多。
分开以后,却换了他自己被按进被子里。
“你先睡吧。”叶九琊淡淡道。
——转身又去画那阵法了。
陈微尘望着天花板,想了想刚才发生了什么,发觉叶九琊能容忍自己的底线是越来越低了。
若不是看他无情道境界依然纹丝不动,倒真像是对自己动了心。
他很快将这个念头抛诸脑后,加之本来就有些昏沉,很快睡了过去。
这一夜倒是安稳,只是一早起来便是鸡飞狗跳。
盖因洒扫的小沙弥往本该是空房的地方看了一眼,见平白多了一个人来,看着不像是这几天来山里的客人,敲了敲门。
魔帝陛下宿醉未醒,正是头疼的时候,烦躁得很,仍像在魔皇宫时那样,心念一动便是一个不轻不重的魔修术法使了出来。
小沙弥被劈头盖脸砸了个阴邪的术法,顿时认出是魔气。他机灵得很,并未反抗,转身便去找自己的师父师兄,要趁这妖人还没醒来,将之擒住。
师父师兄听闻,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又往上寻,找到了空明。
空明被带着到了门外,看清了床上睡着的到底是谁。
“待他清醒,送下山去便是。”他如是说。
小沙弥挠了挠光头,到底还是相信空明:“……哦。”
空明转身就要离开。
可那只小凰鸟却早已醒来,看见他身影,大叫:“秃驴!秃驴!”
这下刑秋是彻彻底底清醒了,拥着被子坐起来,环顾了一圈,认出这是佛寺,当即披了外袍,踹门出去要去找陈微尘算账。
——只当没有看见空明,径直与他擦肩而过。
那繁复精致的紫纱袍被晨间山风荡起来,曳过小沙弥眼前,使他呆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