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就是聂轻眉?
沈清心说难怪,这整个京城里,怕也没有一个妇人,身上有如此洒脱的气质。
她不由对聂轻眉多了几分好感。
只不过,也不知怎的,聂轻眉身旁的老仆比前几日见到时,显得更加忧心忡忡。
沈清虽然有意上前结交,但明显现在并不是结交的时候,也就放下了这份心思,只和顾含章朝经过的聂轻眉点了点头。
“老李,你可知道,这几日那位聂夫人来附近做什么来了?”沈清回到别院,正看见李管事把一沓账目送过来。
李管事想了想,才知道沈清说的是哪一位,“您说的是那位带着个老仆的夫人?原来她就是聂夫人!
”
李管事一直待在庄子,倒是知道些附近的情况。
“之前附近有个庄子一直想出手,聂夫人这几日每日都到这边来,想来是想将那庄子盘下吧?”
京城一些达官贵人有购置产业的习惯,几乎每人手中有余钱,都会尝试在京城周边买地建别院或者农庄。
没办法,京城居,大不易。
这些高门大户每日开销,不知花出去多少白花花的银子,有头有脸的人家总不可能节省着来,只能从开源这方面入手。有了庄子,至少自家的吃喝不成问题,有余出来的甚至还能做些小生意,也是一笔不低的收入。
沈清点了点头,又看向李管事手中的账本,这回不必等他发问,李管事便笑着解释。
“世子夫人,这是庄子往年的账册。世子吩咐老奴拿过来的,二位主子回京顺便能给殿下捎过去。”
其实按照李管事的意思,庄子的账目顾含章过目过就行了。顾含章是康宁公主唯一的孙子,以后康宁公主名下的产业,除了顾含章还有什么人能继承?
但顾含章执意让他把账册都拿过来,由他亲自送到康宁公主面前。
沈清倒是可以理解,按照大齐的习俗,顾含章确实是唯一的继承者。
但目前这庄子还在康宁公主手中,他们这些做小辈的自然不敢逾越。再说了,除了顾含章,上头还有顾修远、顾淑玉两位长辈呢。顾修远自己有钱,当然不在乎这庄子里的一点收成,顾淑玉册不一样,沈清见识过这位姑母那斤斤计较的劲儿。
“给祖母带回去也好,这金水县毕竟是祖母的封地。金水县这一岁如何,从庄子的收成里也可以管中窥豹。”沈清微微一笑。
李管事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老奴狭隘了,还是世子夫人考虑周到。”
哪里是沈清考虑周到?只是顾含章已经做了决定,她这个做妻子的,总不能扯他后腿不是?
李管事把政策拿了过来,也就说明两人这次的金水县之旅马上就要结束了。
傍晚顾含章和沈清在别院饭厅用晚膳,徐盈带着奶娘高氏姗姗来迟。
自从有了上回的事,沈清对徐盈视而不见,徐盈不同她打招呼,沈清也只当眼里没这个人,给顾含章把碗里剩下的另一只鸡腿夹了过去。
“含章,明日就要回去了,你吃个鸡腿好生补补。”
别怪沈清幼稚,而是高氏跟着徐盈进门,就盯着桌上的鸡腿两眼放光,沈清又不是瞎子。
这只鸡还是晚饭前,她跟着李管事亲自去庄子里挑的,甚至还来了兴致自己下厨做的,做不到不给徐盈吃,却也不能把最好的肉便宜了徐盈。
果然,鸡腿到了顾含章碗里,高氏脸上就一阵可惜。
沈清知道没看见,自己碗里的半个鸡腿越吃越香。
顾含章没管高氏怎么样,他开口问徐盈,“我和你表嫂明日回京城,你是在别院再待几日,还是随我们一起回去?”
徐盈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咬了咬唇说道:“自然是跟着表哥一起回,在这别院待久了,就要被人忘了的。”
沈清听她这幽怨的口气,不由抬头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