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就连崔家二夫人都亲自来到京城,就是要当着众人的面揭穿柳吟霜的真面目。
季文彬哪里还不明白,柳吟霜在他面前的温柔小意,全部都是伪装!
她假意失身于自己,就是想要季夫人的位置。
对自己尚且能如此,谁知道她还用自己的身体,换来过多少东西?
“表哥,从前是我不知分寸,引得别人误会了。”柳吟霜知道无可辩驳,只能试图引起季文彬的怜惜,“但我对表哥的心意天地可鉴,除了夫君之外,我也只与表哥有过肌肤之亲。若是表哥不信,我可以指天发誓,若是有一句假话,便死无葬身之地!”
柳吟霜急得眼眶都红了,她把自己当成一件商品待价而沽,自然不肯让一些连她都看不上的男人得手。
季文彬的确是让她第一个付出全部赌一把的男人。
然而,这个时候季文彬对柳吟霜的信任,已经全部破碎。
“住口!你简直不知廉耻!”季文彬厌恶地看着柳吟霜,“我问你,那日我和太学的先生们去醉仙楼。那醉仙楼离柳叶巷,坐马车都要两刻钟。那么晚了,我一个醉酒之人,怎么可能走到柳叶巷去?!”
柳吟霜愣了一下,她原以为自己的借口,季文彬从来没有怀疑。
原来,并不是季文彬好骗,而是装糊涂不愿深究。
男人的信任就是如此脆弱,只要外界稍有风言风语,他便像被针扎到一样跳起来,曾经的甜言蜜语都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崔二夫人见此情形,胸中郁气终于散了不少,“大嫂,大哥英年早逝,我们夫妻二人知道你独自带着素素,心中有苦楚。当初,我们也曾给你建议。你无论是想要自己回兖州,或是带着素素回兖州。又或是想要留在朔州,找一个知冷知热的,我和夫君都会替你安排妥当。你又何苦如此折腾?如今的局面,就是你想见到的?”
柳吟霜双眼里蓄着的眼泪终于落下,她深吸一口气,反倒笑了起来。
“说得倒是好听!这崔家本就是大郎的,我才是崔家的主母,你早就对主母之位垂涎已久。大郎突然离世,最高兴的就是你们夫妻二人吧?用不着你们假惺惺!”
崔二夫人蹙起眉头,“大嫂,大哥的离世,我们也不想见到。但崔家家主已经是我夫君,没道理还让你掌着家中中馈。更何况,我管家以来,从未亏待过你与素素。所有吃穿用度,都与家中其余人一致。”
柳吟霜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致?我要什么一致!素素本来就是崔家的嫡长女,自然应该得到最好的待遇。若不是大郎突然离世,你的女儿凭什么和我家素素平起平坐!”
崔二夫人惊愕地看着柳吟霜,“大嫂,你是不是疯了?我自认为我们夫妻二人已经仁至义尽,素素只是我的侄女,不是我的亲女儿!天底下谁会疼自己的侄女胜过亲女?”
柳吟霜也不知道是不是破罐子破摔,居然理直气壮地反问。
“为何不能?表哥在青州之时,不就对朱婉宁母女,比自己的妻女还好?!”
话音落下,崔夫人张了张嘴,居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柳吟霜,你!”季文彬张大了嘴,半天才回过神来,气得全身直哆嗦,指着柳吟霜丢下一句话,“你简直不可理喻!”
大厅里的宾客谁也没想到,今日季府别院竟有这么一场好戏,听到柳吟霜的话,看季文彬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季文彬又不是瞎,感受到宾客们的目光,恨不得从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老太爷到!宁老太爷到!”就在这时,响亮的通报声响起。
只见季伯礼和宁怀明带着庄如墨,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
众人见状纷纷收起看戏的表情,恭敬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