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婉宁的话有理有据,就连季文彬都挑不出错来。
他也是曾经做过别人弟弟的人,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大哥去世,常人怎么可能虐待嫂嫂和侄女?
他自己就是待嫂嫂和侄女更胜妻女的人,没办法把旁人往坏处想。
更何况,朔州崔家和老沈家还不一样。
崔家不但是朔州有名的书香门弟,还在朔州各处有生意,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养不起一对母女?
至于大厅里的其余人,则对朱婉宁的话更为认同。
他们这样的人,最看重的就是体面。
朱婉宁有一句话说对了,崔素素只是个姑娘家,压根没有崔家的继承权,这种情况下崔家二郎何必做那恶人,传出虐待长兄遗孀的名声?相反的,越是如此,他就要越对柳氏母女好,这样才能在朔州城里传出好名声。
柳吟霜万万没想到,朱婉宁几句话下来,所有人看待她的目光都变得不一样了。
就连小温氏也都震惊地看着她,“吟霜,这到底是有没有的事?咱们可不能任由别人把脏水往咱们头上泼呀!”
实际上,就连小温氏说这话的时候,都有些心虚。
她和柳吟霜的母亲大温氏虽是一母同胞,可姊妹之间年龄却相差挺大。她刚出嫁那会儿,柳吟霜就已经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了。
印象之中,柳吟霜打小就生得弱柳扶风,身边围绕着不少少年郎。那个时候,就有男孩子为了柳吟霜大打出手。
她姐姐和姐夫都是单纯之人,再加上柳吟霜又是自家闺女,自然不能把柳吟霜往坏处想。
小温氏却看出来,自己这个外甥女不像外表表现出来的那样单纯。
只不过那时,小温氏也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毕竟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现在,她可是千里迢迢从兖州来到京城,参加柳家和季家的婚礼的。出发之前,身边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外甥女在京城飞黄腾达了。
要是这个时候,柳吟霜闹出什么事情来,她还有什么脸回兖州去?
到时,兖州那些人问她,她该怎么回答人家?
“娘,你没事吧?”这个时候,离开了片刻的崔素素听闻这事赶回大厅,提着裙摆怒气冲冲地跑回来,狠狠地瞪了一眼朱婉宁,“又是你,我娘和我爹就要成亲了,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我和我娘在朔州清清白白,你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
相比于柳吟霜,朱婉宁更加讨厌蛮横无理的崔素素。
至少柳吟霜为了维持形象还会装,崔素素就显得肆无忌惮。
可就是这副模样,季文彬还认她做了干女儿,真心实意地疼她,给了她别人没有的温柔!
朱婉宁话音落下,周围顿时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朱夫人,你今日的话实在太叫人意外,若是不拿出真凭实据,确实难以让人信服。”
“是啊,朱夫人,这事关柳夫人清誉,你可不能信口胡说,免得影响柳夫人和季大人的和睦!”
朱婉宁冷冷地看了一眼崔素素,“我不是信口雌黄,我既然敢来赴宴,就是带着证据来的!”
说罢,她就对着众人说道:“我带来的人证,就在季家别院以外。柳吟霜,你可敢让他进来?”
柳吟霜捏紧拳头,咬了咬牙反问,“今日我在别院宴请宾客,为何要因为你的一面之词,而让那些不知所谓的人进来?”
朱婉宁又看向季文彬,季文彬这个时候已经懵了,哪里注意得到朱婉宁的目光?
沈清当然知道,朱婉宁这一回并不是空口白牙。
朔州的事情并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查出来的,要是等到李照的人自己查,估计都已经木已成舟。
是沈清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