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不但沈清和张秀娥惊呆了,就连堂屋里伺候的翟家下人,脸上都露出震惊之色。
五千两买断儿女亲情,这说出去谁相信?
可就是实打实发生了!
张秀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翟家大门口的。
还是看见听说消息,赶紧赶到翟家的杨喜,才回过神来。
杨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清楚两姐妹之间的关系,两家人可以说是老死不相往来。
沈清和张秀娥能从金泽来一趟,就是为了到翟家来,肯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秀娥,你这是咋了,到底出了啥事?”
张秀娥一脸失魂落魄,杨喜心里就跟有把火在烧。
翟府门前人来人往,张秀娥摆摆手,示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几人坐上马车,又来到杨喜家里,她这才把事情说了。
得知来龙去脉,杨喜都觉得一股火直往脑门冲,杨大娘性子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秀娟和她家那口子,真的就为了五千两银子,把阿泽卖给你们家了?”
五千两银子对于杨大娘是天价,可要是和至亲至爱的家人比起来,那就一文不值!
事情要是落在她头上,她就是砸锅卖铁,也得赶紧把人给赎出来。
翟家人居然为了五千两银子,把儿子的生死都排在后头。
她一边气得咒骂翟家夫妻,一边拉着张秀娥的胳膊,狠狠地咬着牙说道:
“阿泽跟着你们也好,从今往后,你就让阿泽喊你娘!就当她张秀娟这些年,是替你生了这么个好儿子!”
张秀娥只生了沈清这么个闺女,以前沈老太冷嘲热讽,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
这要换了从前,和她说她命中有两个儿子,还都不是她生的,张秀娥打死都不会相信。
可事实就是有这么荒诞,儿子这东西就跟树上结的果子似的,一个接一个地往下掉。
“怎么可能?”一直沉默不语的杨喜开口打破两人的幻想,“张秀娟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下半辈子还要靠着阿泽养老,咋可能把那么大一个儿子让给秀娥?”
“他们夫妻俩就是心黑,既想不出五千两,又想把阿泽留在身边。”
“阿泽要是铁了心不跟秀娥,还可以回来挣钱还银子,他都那么大一个人了,秀娥还能把他绑在身边不成?”
还有的话杨喜没说。
人家毕竟是血缘上的一家人,张秀娥和翟泽是姨甥关系。
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这年头儿子就是命根子,这个都要挖人命根子了,哪怕是翟家没有道理,外头的流言也会偏向。
杨大娘想也不想就反驳,“阿泽是个好孩子,他们翟家是歹竹出好笋,我看阿泽回来,肯定是不会回翟家去了的!”
沈清倒是没有想得那么长远,翟家两口子现在撂挑子不管,她却不能不管翟泽的事。
杨喜没和杨大娘争论,面上犯起愁,“这事可来得真不凑巧,但凡早一点,也不必这么愁!”
可不是吗?
前段时间张重山本人就在金泽镇,这事要是出的早一点,还真轮不到沈清亲自上阵。
沈清再能耐那也是在生意上的,有些事情终归没有张重山这个有官身的方便。
而且张重山是什么人?
那可是盐帮里混出头的,过山虎那样的土匪见了他,那简直是班门弄斧。
杨喜想要帮忙,却也有心无力。他们一家只在西屏做些小生意,面对这种事情,能量还是太小了!
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叮嘱沈清,“清清,这事你万不可一个人单打独斗,去磁州之前给你舅舅写封信,他自己过不来,派人过来也成。”
“还有,五千两可不是小数目,你那边银钱够不够?若是不够,我们这两年也存下百两来,你们尽管拿去就是!”
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