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娘娘重重叹息一声,“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呀,就是担心他这身体,你也知道,他这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曾有人说他活不过二十,我早就想劝他尽早成婚了,不管怎么说他若是能留个后,将来这皇位就不会那么轻易落到瑞王手中。”
她心间一动,“娴妃娘娘的意思,是觉得若没有殿下,瑞王难堪大任?”
“上梁不正下梁歪,萧贵妃那样的人能生出什么好东西来?整日里盯着璟瑢,不就是想得到这储君的位置吗?这天下若是真叫他得去了,指不定得乱成什么样!”
娴妃娘娘说着,又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我这样说你或许觉得有些大逆不道,但你是璟瑢看好之人,我也不必在你面前隐瞒什么,趁着这两年他身体还算康健,早些要个孩子吧,万一将来有个万一,你也不至于太被动,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说到万一的时候,娴妃娘娘眼中已经隐隐有了水光。
她便知,娴妃娘娘是真把宋璟瑢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不过,娴妃所说也不无道理。
万一将来宋璟瑢有个万一,若是她跟宋璟瑢能有个孩子,也是一种保障。
“娘娘的意思我明白了。”
她垂着眸,心里却想到了囡囡,若是她跟宋璟瑢有了孩子,囡囡会重新回到她身边吗?
娴妃娘娘望着陆玥菱的神情,觉得这事还是不太保险,于是心中一动,打起了小算盘。
晚膳过后,惜春一脸严肃地小跑进来。
“娘娘,方才新上任的管事嬷嬷来传信,说是馨华殿里那位暗中差人买了那种药,意图勾引太子殿下!”
那种药。
经历过上辈子的事情,陆玥菱一下就明白惜春的意思了。
她已经查清楚,原先馨华殿里的两个通房,一个是宣黛,萧贵妃安排的人。
还有一个唤做紫粟,是娴妃娘娘安排的人。
宣黛已经被送去了大理寺,如她所料,今日便传来了她在牢中畏罪自尽的消息。
而紫粟……娴妃娘娘这是不放心她,想要再上一层保险?
她想了想,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此事便当作不知道,她若是能怀上殿下的孩子,将来由我抚养也是一样。”
惜春满面愁容:“那别人生的跟自己生的怎么能一样嘛!娘娘对什么都上心,怎么就对殿下这么不上心,那日回门,殿下听奴婢说了许多您从前之事,半点不耐烦也没有,可见殿下心里定是在意您的,如今一个小小的通房都敢在您眼皮子底下勾引殿下,将来将来还指不定有什么阿猫阿狗都跳出来作妖呢!”
“无妨,我与殿下之间的关系,无人可以替代,不管他宠幸谁,我都是这太子府的太子妃,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她搁下茶杯,起身准备洗漱。
而后按照习惯,开始扎马步,不知为何,今日才扎了半个时辰,她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
“惜春,把窗户开大些,好热。”
惜春一脸疑惑地走过去把窗户打开,一阵寒风吹进来,她顿时打了个寒颤。
“娘娘,要不还是叫人准备热水沐浴一番吧,凉了汗容易得风寒。”
她点头:“也好。”
不一会,下人就抬着浴桶进来,往里面注满了水。
她光着身子在里面泡了一会,好似更热了。
“惜春,再打些凉水来。”
“惜春?”
屋外无人应答,她从浴桶中站起来,看见屏风后面站着一道人影。
随后一阵咳嗽声传来,她连忙坐下去,佯装镇定道:“殿下来此,怎么不差人先说一声?”
宋璟瑢轻叹一声,“是下人说你身子不适,让我来看看你,谁知风华殿里竟也无人看守,我便一路走了进来。”
眼下的情况,他便是猜也能猜得到是怎么回事了。
白日里娴妃娘娘才来